前面是一座鐵索橋,懸掛在天塹之間。
兩根粗粗的鐵鏈拉著整座橋,從懸崖這頭,一直延伸到很遠處。
鐵索橋的中間部分完全被悠悠白云掩蓋,看了一半就未識其形。
往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人都還沒走上去就已經能感受到那種腳底發涼的虛空感。
鐵索橋對面的大山左右皆看不到邊,李傲軒目之所及,心之所估,鐵定有茅草山的千倍大小,甚至更大。
對面懸崖之上,由于云層籠罩,根本看不清楚都有些什么,只能夠依稀看得到一些生長在懸崖上的松柏。
巨大山脈的頂,直插蒼穹,李傲軒需要仰著頭才能夠看得見丁點面貌。
鐵索橋看上去似乎是這兩者之間的唯一途徑,鐵索橋之下,就像是一個弧形的深淵,一直延伸到目之所不能及。
“哐昂~”
“哐昂!”
不知從何處,傳來高昂的號角聲,悠遠而深長。
李傲軒甚至覺得自己的胸膛都跟著回響,整個人周圍的氣息都在突然間變得肅穆起來。
鐵匠抬抬頭,媚娘嘆嘆氣。
“南蠻宗的南蠻號角,每天早晨都會吹響一次,每天晚上也會吹響一次。”
頓了頓,鐵匠長嘆一聲:“天下宗門,南蠻宗雖說不是第一,但是其風采,卻是更加如若仙境!”
隨即大手一招:“走!事先說好,這座橋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無論是小孩還是老人,無論是修行者還是普通人,都得靠自己過去。”
隨即哈哈一笑:“掉下去我們可不管啊!再說了,這深淵,還沒人下去過。”
說完話之后,自己先行上了橋,走在去宗門的路上。
李傲軒跺了兩下腳,揉了揉臉,剛才給到自己的是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與當時離開小鎮,來到蘇澤城和南蠻都的感覺不同,而且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感覺。
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和自己太過于渺小的感覺,讓李傲軒很是難受。
媚娘也走上了橋,宋東緊跟其后,李傲軒舒了一口氣,也走了上去。
整座橋雖然顯得孤零零的,甚至在其他遠一些的地方看上去幾乎看不見,但是卻并沒有搖搖晃晃。
李傲軒暫時沒有這種考慮,考慮到的是突然吹來一陣風,橋搖搖晃晃起來,還真是嚇人。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橋面只是輕輕晃動,而且還鋪滿了木板。
由于常年沒有人走過,所以還會有些青苔,走著走著如果運氣好的話,竟然還能看見些小苗子。
往下一看,除了云里霧里,就是深幽的寂靜之地。
偶爾有風吹過,還會有些嗡嗡聲。
就像是在附和著剛才的號角聲一般,但是這些嗡嗡聲卻一直存在。
看著對面的山崖并不遠,但實際上幾個人以正常人的速度走在橋上,卻還是走了一些時候。
當走到中間的時候,李傲軒頓生一種無助的感覺。
因為前面看不清,后面也看不清,倒是能看輕些橋底下的駭人“風景”。
另外就是這一座孤零零的鐵索橋,顯得單一而渺小。
偏偏走在最前面的鐵匠還那么慢吞吞的,李傲軒恨不得趕緊沖過去。
“此橋名為孤懸,顧名思義,恰如其分,相傳是第一代宗主在此地以一人之力搭建。傲軒,有沒有什么感覺?”
李傲軒直起身子,笑著對媚娘說道:“天遼地闊的感覺,不,是一種獨立九天之上,俯瞰萬界的感覺!”
宋東嘀咕一聲:“我走過好幾次,都怕摔下去,老一輩人說,摔下去如果能夠來得及救,就能救,來不及救就沒法救了。”
李傲軒問道:“為何?”
宋東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下面說道:“到了一定距離,吸力極大,就算是幻王,也難以擺脫,進去了就九死一生!”
李傲軒忽而笑著說道:“甚是神奇,有機會,我下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