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非雪心中,這兩位是他最親的人,他十八歲生日那天,心中就發誓不會讓兩位府尊多年以后慘死的事情發生。
“是,師尊。”
墨非雪恭敬的回答。
突然坐在一邊微微點頭看著墨非雪的天極府尊指著背后墻壁上的浮雕“道”的大字問道:“道塵,你認為什么是道?”
“道?師尊為何如此發問,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在修道嗎?”墨非雪被問的莫名其妙,不禁脫口而出。
“哦?哈哈,別說是道塵,就是我也有點驚訝,師兄,你怎么突然問起道塵這個問題?”坐在旁邊的地限府尊也是楞了一下,然后笑著問道。
“無事,我也是關心弟子,隨口問問,道塵,我們閉關后,一切交給你了,你下去吧。”
“是,師尊。”
雖然心里有滿心的疑惑,但是墨非雪可不敢質問兩位師尊什么,恭敬的退出大殿,看了一眼遠方飛過的一只白天鵝,思索著離開了。
他準備前往元武道場,今天坐在伏魔崖思索了幾個招式,還沒有實驗呢,其實墨非雪真可以算半個武癡。
墨非雪離開后,大殿里沉默了一會又響起剛才的交談。
“師兄,你剛才……”
“師弟,你知道我為什么給非雪的道號是道塵嗎?”
“難道不是讓道塵遠離塵世間的悲苦,爾虞我詐,好好修道修心,忘記墨家滅門的仇恨嗎?”地限府尊思索了一下,不解的又反問道。
天極府尊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洽好相反,師弟,還記得道塵十歲那年,我罰他在悔過巖面壁思過的事情嗎?”
“哈哈,我當然記得,當時他殺了一只雪兔,烤著吃,被你抓到了,問他平時都是怎么修道學習的,結……”
不待地限說完,天極府尊有點無奈的接著說:
“結果,那小子,脫口而出,說什么別人家的佛祖都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他修道也是老君心中留,也不知道他平時都偷看些什么書。”
“哈哈,是的,我記得當時師兄你的臉都綠了,咳咳,師兄,誤言誤言……”
地限府尊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不自覺的發笑,突然看到對面的師兄臉色越來越黑,趕緊閉嘴。
天極府尊沒有在意,看著茶杯沉默了一會,說道:“師弟,因為我一直明白,道塵,他的道不在這冰山之上啊,而是在山下啊。”
地限府尊摸著胡須思索了一會,這時候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也嘆了一口氣說道:
“還是師兄看的透徹,道塵,他的道是在那塵世間,而不是躲避塵世在這冰山之巔。”
兩人不一會就一起沉默,實在想不通,雖然自己養大的孩子,和自己的理念不同,但是兩位太上府府尊,堅信他們的弟子以后絕對是一個正道棟梁。
這一點,墨非雪都不太信自己,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世間只有灰色,沒有黑與白。
其實讓天極與地限一直納悶和不明白的是,墨非雪從小就在道家圣地長大的,從小由他們師兄弟教導。
雖然平時都是外表看起來道貌儒雅,或者可以說“道貌岸然”一表人才的。
但是有的時候不自覺的就表現出一絲鋒銳之勢,尤其在練武的道場上。
墨非雪是天極地限看著長大的,從沒下過山,也沒接觸其他什么,這一點確實可以確認,但是誰又能想到,那年井里的嬰兒擁有一個早已成熟的靈魂和價值觀。
他的心雖然經過多年的修道熏陶,但是骨子里的思想不會改變,不可能完全是那浮云縹緲般的淡然的修道之心。
而是那一座深埋在寒冰之下的活火山。
總有一天會,石破天驚,天翻地覆,震動乾坤。
或許從他八歲拿起長槍的那一天起,或許他的道本就不在這冰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