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城中,突然好像發生地震,整座城池,都因此而震蕩了一下。
幅度雖然不大,卻極其清晰,直接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腳下,每一個人的神識中,因為太清晰,所以讓人害怕。
白玉樓頂層上,皇甫鋒搖著輪椅,到了窗戶邊上,看向遠處的滄冥山,輕聲道:“山,果然動了。”
葛山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雖然他也感受到了凌陽城在顫,依舊沒辦法將皇甫鋒的話,和這些給聯系起來。
他依舊還在想著,過去的一些事情。
皇甫鋒目光收回,淡然道:“你還在想,為何我忌憚蘇銘,為何我還不動手?”
葛山忙道:“樓主大人胸中有丘壑,屬下不敢妄言。”
“虛偽!”
皇甫鋒聲音漸有一絲冷漠:“忌憚蘇銘,不是因為他可能的強大背景,而是他的認真,他的不假掩飾。”
這句話,葛山又聽不懂。
皇甫鋒在解釋:“沒有人知道他來凌陽城真正目的是什么,他的刻意高調又是什么意思,但這一切,他都是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來,換言之,他在很認真的做一件事情。”
“你可知道,當一個人,將事情很認真的在做時,有多可怕?”
皇甫鋒目光再一次落在外面,道:“認真二字,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那是破不掉的可怕,至少我做不到,所以,我忌憚他。”
葛山看到了皇甫鋒的目光,他的心顫抖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皇甫鋒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懼意。
可是他仍然不明白,所謂的認真,就真的有這么可怕?
皇甫鋒沒有和葛山解釋的太清楚,話到此處,以他的身份,說的已經夠多了。
“在他的目的還沒有達成之前,我不會與他發生任何沖突。”
這句話,葛山聽懂了,問道:“樓主大人,蘇銘一定會問原因,一定會從魔門中知道一些消息,若他傳將了出去,該如何?”
皇甫鋒沉默了許久,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這是我的一劫,和你們無關。”
葛山忙道:“樓主大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皇甫鋒道:“什么意思都沒關系,現在最重要的是,山動了!”
葛山很想問,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沒問出口,他大概就已經知道原因了。
城外遠處,滄冥山那個方位,傳來了奇特之極的強大波動,葛山站在窗戶邊上,清晰看到,遠處,好似天地旋轉,有可怕的氣流在匯聚,形成了萬重山岳,懸浮在半空之上,也鎮壓著大地。
一重重山岳中,有流光暗隱,折射出神秘、強大,天際上的驕陽光芒,都被盡數的,阻擋在了半空之上,那猶如,將天與地,就此給徹底的分開了。
距離很遠,依舊給人以心悸之感,可是在這心悸中,可以讓人把握到一道,名為機緣的感覺。
葛山失聲:“天地異像!”
凌陽城中各大勢力,鐵鼎門、魔門、天陽宗、楊家,等等,無論修為高低,此刻,都能見到,遠處那一陣陣的氣流,化成萬重山岳懸浮于空中。
每一重山岳,似乎都代表著一種傳承,引得無數人的心,在此時瞬間火熱起來。
然后,無數人從各自所在,皆以最快的速度暴掠而出,向著滄冥山方向趕去,前后不過分鐘時間,這凌陽城中,便再也沒有了多少人。
不久后,滄冥山深處,原本無始魔碑所在的這里,來了許許多多的人。
所有來的人,都沒有靠近這里,不是因為這里承受的天威更加可怕,而是這里,早就有倆道身影在。
其中一道身影,凌陽城上下,自沒有不認識的,他叫蘇銘,曾經只用了幾天時間,就讓整個凌陽城,全都知道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