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并不能說這么久之后的再相見,白天的時候,蘇銘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出現。
只是白天的時候,她并沒有選擇與蘇銘相見,現在,她主動現身了。
左無央不由自主的出現在了蘇銘身前,全身緊崩,猶若彈簧一樣,那是緊張到了極致的表現。
他這一生,見過最強的高手,應是皇甫鋒。
如果把魔靈算在內,魔靈比皇甫鋒來,都要可怕許多。
要是還算上冥皇,天上地下,只怕無人出冥皇左右,那種強大,不是現在的左無央所能夠去相容的。
可是,無論皇甫鋒,還是魔靈,又或是冥皇,都沒有給左無央這種,極端危險的感覺。
他現在終于明白,蘇銘所說的大麻煩是什么了。
“無央!”
蘇銘一步踏前,示意左無央沒事,如果對方有惡意,自己早就死了,相信就算是魔靈都守護不住自己。
天下間,除卻左無央和伏太蒼外,可能每一個人,都想要自己的命,她不會殺自己。
倒不是蘇銘太過自信,而是他的一種感覺。
“公子?”
“你先回去,我稍候就回來。”
左無央遲疑了一下,在蘇銘的示意下,只能先行離開。
那之后,蘇銘靜立許久,似乎連明月都要隱去,才出聲說道:“白天的時候,沒打算見我,為何現在現身了?”
“你就打算,背對著我,與我交談?”
月光下,美麗身影徐徐轉回。
依舊是一襲白色長裙,包裹住她那美麗曼妙的身子。
雪飄零盡管也一身雪白色,可那種顏色,穿在雪飄零身上,無疑是糟蹋了。
所謂相由心生,當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無論這個人做什么都是不對的,相反,不討厭的時候,無論她做什么都是對的。
在這個世界上,讓蘇銘不討厭的陌生人,唯有一個,正是眼中的白衣少女。
她正是當天蘇銘從吃人洞中出來后沒多久,就遇到的白衣少女,也是她,一路隨自己上了玄星宗,見了世間中那么多的骯臟和殘忍。
也是她,給了自己玄心冰清決!
她,就是那個白衣少女!
“白天的時候不相見,自不會讓你見到,現在,不得不見!”
她的聲音,依舊那么平和,仿佛世間一切,她皆在世外,當然,他人耳中,她的聲音有奇特魔力,至高無上。
蘇銘心中一動,問道:“為何,不得不見?”
白衣少女道:“這里已不是玄星宗,沒有那么好的地形讓你逃生,你和你的同伴現在實力雖不錯,還不是雪飄零的對手,她若真的放手施為,你沒有逃生的機會。”
蘇銘的心,又是一動,再問:“你是擔心我會被雪飄零殺死,還是擔心別的?”
無端端的,白衣少女面紗背后的目光,輕輕閃爍了下,說道:“這里面,有什么區別嗎?”
蘇銘想了一下,突然說道:“有一件事情,你應該要知道。”
他將左無央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而其中,著重的說了雪飄零在凌陽城現身時說的那番話。
那番話,代表著雪飄零的邏輯,也是蘇銘的一個解釋,解釋他為何對雪飄零那般厭惡,即使她是女兒身,也要侮辱她,甚至連她的清白都拿來侮辱。
蘇銘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對白衣少女作出這樣一番解釋來,有這個必要嗎?
一點必要都沒有,可是,他還是解釋了。
這番解釋,來的很有些莫名其妙。
聽完了這些,白衣女子面紗中的目光,自有一抹好似名為輕松的意味快速掠過。
她給了蘇銘玄心冰清決,這是她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