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姓漢子陰陰的冷笑著,他對自己創造出的驚悚效果非常滿意。
左丘盤呆滯了一瞬,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瘋狂掙扎,“求求大人,您千萬不要挖我的眼珠子啊。我的眼睛有毛病!老花,散光,斗雞,還有青光眼、紅眼病,看東西重影,肯定不合格!”
“只要您放了我,小的一定回村里騙幾個眼睛好使孩子。俺村楊威的眼睛好得很,隔一座山都能看到娘兒們洗澡,陳博的也不錯……”
這時候,楊姓黑衣人從前路返回,抬手自腰間拔出一把剔骨小刀,抬頭凝視左丘盤的眉峰,獰笑道:“小子,掙扎也是徒勞,老吳已經將你給賣了。落在我哥倆手中,今兒個神仙也救不了你!老屠,趁著左右無人,趕緊動手。”
明亮的刀鋒,反射著初陽的冷光,清晰的映出左丘盤驚駭欲絕的表情。
“救命啊!救命!”左丘盤的聲音在深淵中回蕩。
他驚恐的掙扎,幼小的身軀在屠命手中扭動,像離水的魚,絕望而無助。
別看在村里為非作歹,其實在骨子深處,左丘盤是真心怕死。
兩歲的時候,父親左丘春風在他身邊咽氣、尸體慢慢腐爛的情景在他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讓他對死亡的恐懼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老楊把玩著寒光凜凜的刀子,慢慢刺向左丘盤的眼窩。
對方垂死掙扎,讓他油然生出變態的快意。
他天生丑陋,因此格外喜歡凌虐俊俏的少年。
刀子刺破嫩乎乎的眼窩,鮮紅的血水冒出,耳畔傳來少年們撕心裂肺的慘叫,挑斷神經時手心剎那的頓挫感,無不讓他迷醉。
“叫吧,叫吧!”老楊的丑臉湊到近前,滿嘴的蒜味令人作嘔,“小子,你叫的越大聲,老子就越興奮。屠哥,抓緊這小子,我先割開他的眼皮……”
說話中,老楊將剔骨刀懸停在左丘盤的眼珠之上,冷冽的寒意,讓左丘盤的眼皮不受控制顫抖。
“等一等,我先換只胳膊。”屠姓黑衣人皺了皺眉頭,“這小子還真肥,一只手攥著挺吃力。”
說話聲中,屠姓黑衣人一曲臂,將左丘盤移交到另一只胳膊。
奇怪的是,左丘盤竟然沒有趁機反抗,甚至還主動松開了手掌。
“咦,小子,你為啥不反抗了啊。”屠姓黑衣人變態的大笑,“你這乖得綿羊似的,不掙扎不反抗,多沒意思啊。”
老楊警惕的說道:“屠哥小心,這家伙鬼得很,不會有什么詭計吧?”
屠姓黑衣人不屑的撇撇嘴:“落在我屠命手里,就算是那些成名的江湖人物都得認栽,就這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還能耍什么花樣!咦,這是什么玩意兒?”
老楊一愣,低頭望去。
左丘盤的手心,握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蓮蓬。
這小子剛從松開手臂,原來就是取這玩意兒去了。
這都快被剜眼了,取這么個玩意兒在手,也不知道這家伙弄什么鬼。
老楊收回刀子,好奇的打量黑色蓮蓬。
他愕然發現,這個少年手握著蓮蓬,竟似莫名有了信心,嘴角甚至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見得左丘盤壞壞的笑容,不知為何,兩名黑衣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