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屬實微妙,就連死后的事情都能想到攀比。不過此刻孫嘉怡的心情卻是實實在在的,他很嫉妒。
“你介紹的?”**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在他眼中誘惑韓琦美走上歧途的人,當然是這個慘案的幫兇。在無法得知事情具體經過的時候,**確實只能先從羅天等主犯身上下手。但是對方既然自己跑到自己面前,那么**不介意幫韓家父女討回一點利息。
孫嘉怡本人再怎么不自重,**都沒有指責的權力,但是逼良為娼,這種事情就要拿出了另說!
“沒錯。”孫嘉怡昂著脖子,依然帶著她那種在**看來不知所謂的驕傲:“是我介紹的,不過是她求著我我才幫忙的!”
“求著你?”**對于這種話當然不會相信。
“沒錯,那個韓琦美你不是不知道,什么都喜歡和人比,人家買個口紅她眼紅,人家買個包她還眼紅!然后家里又沒錢,當然就只能出來做了!”孫嘉怡的語氣中,充滿了天鵝俯視丑小鴨的驕傲,不難判斷,她這兩句話里的“人家”,指得正是她自己。事實也正是如此,對于這個處處將自己作為假想敵的同班同學,孫嘉怡從來都沒有將其放在眼里的。就好像是人類面對向自己挑戰的螻蟻,連踩一腳的興趣都沒有。甚至不如說,對方這種不自量力的攀比心,在孫嘉怡看來反而比較有趣,增添笑料的同時,還能帶來一絲微不足道的成就感。正是出于這種心理,孫嘉怡從來都沒有刻意地去踩過韓琦美,必要的時候,甚至原因出手“扶持”對方一把。也正是因為這樣,在知道對方竟然擁有自己沒有的東西時,孫嘉怡才會格外覺得難以接受。
“據我所知,韓琦美并不是這樣的人。”**在說到“韓琦美”三個字時,語氣非常平靜,但孫嘉怡明顯把這當成了**故意為之。
“據你所知?”孫嘉怡的語氣依然充滿了不屑,“你對韓琦美又了解多少?你們兩個一年加起來相處的時間都只有十天不到!而且女人本來就都是虛榮的,那個叫羅天的,我們都知道他是個變態,誰都不想接他的生意,就只有那個韓琦美,傻了吧唧的一頭撞上去,然后竟然還有心情炫耀,要不要我把她和我的聊天記錄給你看?”
“覺得自己很聰明?最后不還是把自己都栽進去了?”**一句話,把孫嘉怡后面的話都頂了回去。就像他說的一樣,孫嘉怡覺得自己比韓琦美聰明,但要是沒有**,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都是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埋葬的反面教材罷了。
孫嘉怡覺得沒面子,一言不發。**這個時候多少明白了一點對方的心理狀態,但他不想澄清什么。于是,這一間小小的臥室中,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孫嘉怡交代的事情經過,和韓寶忠之前所說的有很大的不同,相對來講,**覺得孫嘉怡說的這種要更可信一些。不是他喜歡用惡意揣測別人,只不過孫嘉怡離這件事更近,了解得當然也就更準確。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覺得自己完全能夠理解韓琦美當時的那種心情——一個樣貌和成績都稱得上不錯的女孩兒,突然來到一個更廣闊的世界,曾經的驕傲被摔得粉碎,這種感覺,**太能理解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堅守住自己的價值理念的。在這種情況下的人,幾乎可以說是最脆弱,心智稍微不堅定點,就會陷入盲目模仿和攀比之中。尤其是對于韓琦美來說,有著孫嘉怡這個“導航明燈”般的對比標準在,走上歧途其實也不是什么太難理解的事情。
唉,可憐韓寶忠,這個老實巴交的民工,以為大學是一個神圣的地方,放心把女兒送了進來,結果……
當然,這種事也不能把責任都推給學校,畢竟韓琦美已經成年了,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但話說回來,年齡上成熟了,并不代表心智真的成熟了,韓琦美的悲劇,說她是咎由自取甚至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還是有些片面。如果真的要細分,**可以就著家長的無知、學校監管的失利、法力保障的缺失、社會主流觀念對青少年價值觀的扭曲,各寫兩萬字的論文。可惜**早就不上學了,所以這些事情他都不想關心,他只想將羅天這些罪魁禍首送進監牢,不讓他們有機會再傷害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