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處刑的時間長短,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痛苦本身會被放大,尤其是無助和絕望的情緒覆蓋著趙芬,讓她根本無法忍受現在的痛苦。
趙芬的忠心,薛沐寒有過判斷,無非也就是源于恐懼罷了。而人本身,對于眼前的恐懼要遠遠超過所謂還未遭遇到的威脅。
如果她背叛,當然會被組織報復。但是她不背叛,則又會被薛沐寒殺死。對方找的是復仇對象,如果趙芬供出組織體系,甚至那個創建者,那么自然可以轉移薛沐寒的目標,使得自己活下來。
組織的觸手還沒有長到進入安全部門的程度,對方還沒有這樣的能力,趙芬若是在安全部門本身監禁著,別的不說,活下去還是可能的。
這樣一來,趙芬選擇生還是選擇死,這個問題也就擺在了眼前。
薛沐寒不是簡單的用生命威脅趙芬本身,甚至伴隨著的是無盡的痛苦和折磨,等到安全部門的這些人破開門也好,還是薛沐寒自己打開門也罷,自己若是再耽誤下去,唯一的下場就是失血而死。
這不是趙芬想要選擇的結果。她享受著當下最好的生活和待遇,自青春年華時崛起到現在,一直順風順水,她心里哪有如同信念一般的堅定信仰,她畢竟是清楚組織的真正情況的。也不是那種底層的人物,把創建者當做為神來看。
她清楚是什么在控制著一切,也包括控制著她本身。
這次安全部門的行動本身就很突兀,沒有給她半點的反應時間,她甚至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組織沒有給她絲毫的預警,這說明連組織都沒有把信息聯系起來,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必然是高于組織力量的一個體系的能力。趙芬甚至明白,對方有可能已經知道一切了。而眼下這個人,除了想要自己開口供出更多的組織人員之外,還有復仇的目的。
她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供出來,轉移仇恨的目標,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就是這么短短的幾分鐘之內,趙芬的瀕臨死亡威脅的情況下,思維急速運轉,只有在求生的情況下,一個人才能思考到如此多的東西,來為自己續命。
僅僅是兩刀,趙芬已經感覺自己無法承受下去了,而在薛沐寒一言不發,甚至帶著變態笑容的情況下拿起第三把小刀的時候,趙芬便是再也忍不住,帶著驚恐和無力的開口道。
“等,等等!你,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不想知道什么。”薛沐寒笑了笑,“你參與的蘭森科技和酒店的投資,都是和組織相關的實體,這說明你就是組織中的高層。殺了你給家人復仇,這就是我的目的。很簡單不是么?”
“我不是,我沒有殺害你的父母!”看著薛沐寒再一次靠近,趙芬叫了起來,“你報復錯人了。我并不負責管理組織行動那一塊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