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爸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這老頭,這么晚了還不回來。”王愛芳邊說邊拿出大哥大,給林華軍打起了電話來。
……
袁方國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離開了半個多月,除開日常的積灰之外,家里面倒也不是特別臟,想著明天下午女友就要到家里來,袁方國也顧不得休息,趕緊拿起抹布,把家里干干凈凈地擦了一遍。
擦完之后,這才一臉的滿足感。
……
正月十一,該上班的都上班了,袁方國先前也是接到了傳呼,設計院的同志今天要去公園那里現場勘查設計,因此他起了個大早,出門之前給老書記文春來家里打了個電話,約定好時間。
文春來過完初七之后就一直等著他的電話,左等右等,終于等到了。
他在電話里興奮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惹得老伴兒不停地埋怨,讓他別太激動,注意控制好情緒。
“你不懂,老婆子,我退休后這么多年,今天是讓我最快樂的一天了。”
“不就是一個公園嗎,至于嗎?”老伴兒說完之后便給了文春來一個白眼。
“這公園可不是為我一個人修建的,而是為我們廠里面幾千號人修的,這是我當年的一大憾事,如今馬上就要彌補了,你說我高不高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高興沒問題,但是別太激動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我得趕緊通知我那些老工人們。”文春來邊說邊拿起了掛在衣帽架上的棉衣。
“人家能有這么快就到了嗎?”
“從市區就半個小時,很快的。”穿好棉衣,圍上圍巾,戴上帽子,文春來一臉神采奕奕地走出了家門。
上午九點鐘的時候,袁方國準時出現在了醫院門口。
文春來、老處長以及刀疤大叔,還有幾個熱心的退休老職工們早就等候多時了。
“袁總,今天動工了?咱們是不是要放點鞭炮啊?”刀疤大叔也是一臉神色激動地問道。
老處長白了他一眼,“老王,今天是設計院過來現場勘查,放什么鞭炮。”
刀疤大叔一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先前關于工程的流程,老書記跟老處長都給他至少說了好幾遍,他每次聽完之后總是記不住,認為工程不就是修房子那些嗎,工程隊進來修不就可以了嗎?干嘛還弄得那么費勁。
“那大概什么時候能動工?”刀疤大叔也是一臉的殷切期盼道。
“大概四五月份。”袁方國笑著回答道。
“還要這么久啊。”刀疤大叔一下子就泄氣了。
“大富,你以為你在農村修房子啊,這設計得個把月,還得做預算,最后還要施工招標。”
“太復雜了,我說要不袁總就把這公園讓我們工人自己修算了,我們也要不了那么高的工錢,隨便意思一點就可以了。”
刀疤大叔率真的性格著實很可愛,不過他的想法過于天真了。
“你就別搞亂了,袁總自有分寸。”老處長大聲說道。
文春來也笑著道:“大富,你這性子說了你多少次了,還是改不了,這種事情是急的來的嗎?得慢慢等。”
“好吧,慢慢等。”刀疤大叔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一行人在寒風中等了二十多分鐘,設計院的人這才來到了現場。
“袁總,是哪塊地?”
“就在旁邊。”袁方國指著不遠處用鐵絲圍起來的一大塊荒地說道。
“走,咱們看看去。”
袁方國帶著設計院的工程師們來到跟前一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里整塊地都是被鐵絲網給圍了起來,連個進去的地方都沒有。
“我來。”刀疤大叔見著袁方國他們面對鐵絲網有些為難之后,他果斷自告奮勇,只見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根木棍,揮舞著木棍就朝鐵絲網砸了過去。
這塊地荒蕪了至少十來年時間了,先前的鐵絲網早就已經銹跡斑斑,一通亂棍下去,一個三米寬的口子就被砸了出來。
“袁總,真的不好意思,我們早知道的話,就帶人清理一條路。”看著滿地荒蕪,文春來一臉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