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處長點點頭,“對,現在廠長是吳精忠。”
“吳精忠當了廠長之后老是做樣子給我們看,誰知道他背后跟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勾結的,反正我聽說咱們機械廠是資不抵債,這么大一個廠,光是廠房里面的機器跟廠房,這都要值不少錢,怎么會資不抵債?”說完這句話,只見刀疤大叔狠狠地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仿佛那吳精忠就已經被他給踩在了腳下,他這泡口水是專門對著吳精忠而去的。
“老王,這種事情最好不要亂猜測,不管怎么樣?咱們機械廠被拍賣的事實是逃不過了,只要他們能夠把咱們這些工人們給安置好,那就可以了。”老處長一臉嚴肅道。
刀疤大叔犯橫的勁頭一下子又上來了,只見他脖子一橫,道:“老領導,你又不是沒有見過那個女局長,一臉飛揚跋扈的樣子,仿佛什么事都是她說了算一樣,我看她跟吳精忠就是狼狽為奸。”
老處長狠狠地瞪了刀疤大叔一眼,一臉埋怨道:“老王,你這驢脾氣就是改不掉,別人好歹也是代表著上頭來的,你要瞎說回去說就是,不要在這里亂說,我都說過了,咱們不可能再回廠當工人了,他們給大家安置好就可以。”
“安置?誰知道怎么安置,讓你去掃大街你去嗎?”刀疤大叔一臉冷哼道。
“你這人想事情怎么就這么極端?”老處長一臉不悅道,“而且你以為掃大街就那么好去掃?”
“你們總是等別人來安排自己的命運,我老王以前跟你們一樣,但是我經歷了這么多,也算是看清楚了,這回我的命運就要自己來掌握,安置不好,誰也別動機械廠,哪怕讓它這樣爛下去,我都不會說什么,但是這背后肥了那些狗日的貪官,我一想到這些,心里就膈應。”刀疤大叔一臉氣呼呼道,壓根就不去看老處長。
老處長見他對這頭犟驢是一點招數都沒有,也是將腦袋狠狠地扭到了一邊,不去看刀疤大叔。
袁方國全程目睹了兩個老頑童的斗法,他不由得笑了笑道:“你們兩位也別斗氣了,這敵人還沒有打進來,自己先斗了起來,這又是何苦呢,在這個時候,大家的意見都必須要一致才行。”
老處長一臉苦笑地推了推手道:“袁總,咱們機械廠這么多人,俗話說,人心隔肚皮,根本不可能把意見統一起來。”
“多做做工作嘛。”袁方國笑了笑道。
老處長一臉為難道:“這工作真的不好做,你看我跟老王兩個人都統一不了,更何況下面的人,對吧?”
“老領導,不是咱們兩個人統一不了,而是我們的看法不一樣,我覺得你們老是把命運來交給別人安排,自己不去爭取,別人會主動站在咱們的角度來考慮問題嗎?”
老處長聽了之后,不再言語,繼續沉默著。
袁方國趕緊化解了這一尷尬,“兩位前輩,咱們進山洞看看吧。”
有了他的這一提議,老處長跟刀疤大叔這才記起來,他們的任務是陪著袁方國來看看工程建設的,而不是來內斗的。
三人在工地上轉悠了大半天,直到中午的時候,這才走出來。
“兩位前輩,咱們中午就在這吃點飯吧,我請客。”袁方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老處長跟刀疤大叔一聽他又要請客,趕緊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就在袁方國正準備繼續邀約的時候,忽然間機械廠大門處那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溫柔,反而是頗有些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