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個茶室的面積不同,但是茶舍內部大體是這樣一個結構。”
林海用筆在“1”號格子的左側畫了個圈,說道:“這是我當時所在的房間。”
用筆將“1”和“2”之間的豎線描粗:“這里是封死的。也就是說,我如果想去女更衣間,需要沿著走廊,按照‘14789632’的順序逆時針繞一整圈。就像神田同學剛剛說的,大家當時都在這里——”
林海在“8”上畫了個圈,接著說道:“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不被注意的溜進女更衣間。”
說到這里,林海在“6”號格子的右側畫了個圈,對松本幸四郎說道:“倒是您,之前是在這間茶室吧?”
“你懷疑我是兇手?”松本幸四郎露出怒容。
林海針鋒相對道:“怎么,不可以嗎?”
原本是松本質疑林海,結果變成了質疑對象反了過來,就連兩人說的話,都和剛才差不多。
“我怎么可能做那種事!”
“那么,請您拿出證據來。”
林海步步緊逼道:“我很好奇,在我和恭子告辭之后,您為什么沒有離開?”
“難得來一次茶舍,自然要喝完茶再走。”
“貌似沒有看見市川染五郎先生?”
“犬子先走了。”
“哦……”林海意味深長的笑道:“也就是說,你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你!”
松本幸四郎氣結,而后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怒氣,面無表情道:“小松先生可以為我作證。”
林海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茶舍老板娘。
是的,小松“先生”是位女性。
聽兩人提到自己,小松先生款步走了過來,她身著和服,腳下踩著高木屐,步子走的不快。
林海趁機掃了眼手里的問詢材料。
小松京子,京都本地人,33歲,松竹庵(茶舍名稱)的經營者,知名藝伎。
小松京子臉上依然畫著慘白的濃妝,頭發凌亂,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她款款走來,向兩人行禮。
等到松本幸四郎再次向其求證,她這才開口:“是的,我可以證明松本老師一直在房間里。”
“真是這樣嗎?”
林海翻看著手里的問詢材料,說道:“我注意到你在介紹店里情況時說,當時因為店里客人很少,所以女招待都去吃飯了?”
“是的。”
“你呢?”
“我一直在松本老師的房間里……”
“做偽證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林海打斷她,說道:“我記得我們回到店里的時候,是你親自迎接的,另外,后來給我上茶的女招待,我之前在松本老師的房間里也見過,也就是說,當時負責在旁侍候的另有其人,能告訴我她是誰嗎?”
不等她開口,林海繼續道:“你說不上來也沒關系,把所有女招待找來問一下就知道了,你說是吧?”
小松京子抿了抿嘴,突然歉意的對松本幸四郎說道:“松本老師,真是非常抱歉……”
林海看著臉色難看的松本幸四郎,問道:“松本老師有什么想說的嗎?難不成,死者當時就在你的房間?”
“胡言亂語!”
松本幸四郎拂袖道:“是我讓小松先生不必在意我!”
“那倒是奇怪了。”林海不解的問道:“像您這樣的貴客,身邊怎能沒人侍候?再說了,您一個人待在房間里,難不成是打坐參禪?”
松本幸四郎聽出林海語氣中的挖苦,哼了一聲,臉更黑了。
盡管如此,他似乎沒有回答的打算。
小松京子似乎知道點什么,但是看她的樣子,也是寧死不肯多說半句。
宴會廳里落針可聞,所有人注視著這邊,不約而同的想——難道松本幸四郎真是殺人兇手?
這……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了!
“咳咳!”
大田正男咳嗽一聲,打破了僵局,他板著臉對松本幸四郎說道:“松本先生,你或許有難言之隱,但是如果你堅持不肯說明原因的話,我們只好將你列入嫌疑人的名單,帶回警察局了……”
“不行!”
宴會廳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昭曉、昭曉沒有殺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