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特別嗎?”
“這種尺八,我曾在博物館里見過,是江戶時期的虛無僧的法器,說是文物也不為過。但它又不是普通文物,平井先生決定將它送給神田同學作為‘定情信物’,可見非常珍惜它,所以這支尺八應該是他的祖上傳下來的。”
“我之前說過,平井先生給我打過威脅電話,當時有件讓我很在意的事,那就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嗡嗡作響。結合這截‘歌口’,可以想象他當時是頭戴天蓋打的電話,目的應該是為了隱藏身份。那么‘天蓋’哪去了呢?”
虛無僧的天蓋,是類似雞籠的竹斗笠,扣在都上,就像扣了一個竹筐。大田正男想了想天蓋的形狀,覺得有道理,于是問道:“這說明什么呢?”
“天蓋、尺八、偈箱,是虛無僧的三件寶。既然是祖上傳下來的,肯定要鄭重對待,天蓋又不像尺八那樣便于隨身攜帶……所以,我的結論就是,平井先生在附近有房產。”
林海說到這里,看向小松京子。
“你應該很清楚吧,小松先生?”
小松京子低頭道:“是。松竹庵正是平井先生的祖產。”
“什么?!”
大田正男一驚,對參與問詢的警員怒道:“這么重要的線索怎么沒有發現?”
警員分辯道:“房主明明叫佐藤二郎……”
大田正男聽完,又迷糊了。
林海說道:“佐藤二郎應該是平井先生原先的名字。”
林海說著走到燒烤攤主面前。
“你說是吧,佐藤一郎,又或者太郎?”
燒烤攤主沒好氣的說道:“你胡說什么,我明明叫山內雄一,我說,你們到底要磨蹭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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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我的生意都被你們耽誤了!”
林海反問道:“山內老板知不知道DNA鑒定?兩個人有沒有血緣關系,只要鑒定一下就知道了。”
燒烤攤主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問道:“你怎么猜到的?就因為我們長得像?”
這相當于變相承認了。
林海說道:“長得像只是一方面,其他原因還有很多。”
“比如?”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花見小路擺攤的,沒猜錯的話,你是杉口組成員?”
警方聞言,頓時如臨大敵。
“是又怎么樣?”燒烤攤主反問道。
大田正男替林海回答道:“有傳聞平井玄次和杉口組有關聯。”
“就因為這個?”
林海說道:“再有就是,平井先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打到一半突然斷掉了。我當時不明白為什么,后來想起來,你正好問我‘是否要放辣椒’,我想平井先生應該是聽出了你的聲音,所以下意識掛掉了電話。”
“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是很牽強,不過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透過這個細節,可以發現很多東西。比如說,你們兄弟兩人關系不好。”
“哼!”山內雄一沒好氣的說道:“首先,我已經不是杉口組成員了。其次,我這次回來,是想參拜一下先祖,結果那個混蛋居然把我拒之門外!說真的,他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海不理會他的抱怨,重新將目光投向小松京子。
“既然房產屬于平井先生,那么他出現在那里也就不奇怪了,松竹庵是兩層建筑,小松先生只租了一層對吧?”
“是的。”
“店里的女招待,是你特意支走的吧?”
“不,每天那個時間,大家都會去吃飯。”
“那就奇怪了。那個時間段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你居然允許店員外出。”
“沒有辦法。”小松京子語氣無奈,“現在經濟不景氣,人們對傳統文化的興趣也不比從前,所以……”
“所以你的經營遇到了問題。”林海露出得逞的笑:“或許是因為交不上房租,或者其他經濟原因,總之,你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只能殺死對方……”
林海的推理被松本幸四郎打斷了。
松本幸四郎說道:“你誤會了。小松先生在經營上確實遇到了困難,她也跟我提起過這件事,但是她不可能為錢殺人。因為就在上個月,她剛剛獲得了一筆投資,投資她的同樣是店里的熟客,對方沒有限定還款時間,所以她實際上并沒有經濟壓力……”
“松本先生認識對方?”
“是的。”松本幸四郎沖大田正男說道:“警方證實一下,就知道我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