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主要集中在一個問題上——林海是不是間諜。
這本來就是無稽之談,林海當然不能承認,但他在回答過程中的語焉不詳,又進一步加重了他的嫌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林海根本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間、以何種方式來到日本,畢竟他壓根沒有那段記憶,就算“偷渡”本身,都缺乏足夠的說服力。
說到最后,林海只好用“失憶”太搪塞。
然后,警方和林海之間就展開了拉鋸戰,警方絞盡腦汁想從他嘴里挖出有價值的東西,威脅、利誘、勸說、感化……到最后連心理專家以及不靠譜的測謊儀都用上了,得出的結論是——林海沒說謊。
說實話,林海有些同情那些為他的案子抓狂的家伙們,但是通過那些人的眼神,他得出一個結論,如果他依舊給不出滿意解釋,等待他的恐怕只剩辣椒水老虎凳了。
索性這一切并未發生。
準確的說,還沒等對方大刑伺候,林海的身體先扛不住了。
連續幾天不間斷的審問,嚴重損害了他的身體,槍傷發炎引起高燒,送到醫院時只剩下了半口氣。
……
“我不明白,你當時為什么要那么說。”
能見里香說道:“就像你說的,我是笨蛋,如果你的提示不那么明顯的話,大概不會引火上身?”
“那種情況下,哪顧得上那么多。”
林海看著天花板,說道:“假如你死過一次,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除此之外沒有大事。”
“說得好像你死過似的。”
能見里香坐在床邊,拿起一個蘋果,想要削皮,結果發現沒有刀。
“別找了。”林海說道:“真是的,我看上去像是會自殺的人嗎?”
“我給你剝個香蕉?”
“還是算了吧,比起那個,你能把我解開我就感激不盡了。”
“不可能。”
“果然你還是你。”
“你應該知道,沒有安排人守在病房里,已經很人性化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怕我自殺嗎。”林海無奈的說道:“另外,你當我眼睛是瞎的嗎?對面的監控探頭都看不到?話說你試過一天到晚躺著,連翻身啊動動胳膊都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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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什么滋味嗎?”
“你繼續。”
“算了,抱怨解決不了問題。總而言之,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帶個話?”
“什么話?”
“那個……”
林海不好意思的說道:“可能的話,能不能給我換個歲數大點的護士?我不是對現在的護士有什么不滿,只不過上廁所什么的,終究不太方便。”
咔嚓。
能見里香手里的蘋果發出一聲脆響,林海果斷閉上了嘴。
“不開玩笑了。你今天過來有什么事?”
“通知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關于你的調查結束了。”能見里香猶豫著,把蘋果放回桌上,抽出紙巾擦著手,說道:“所以你不用再為上廁所發愁了,以后沒有人伺候你了。”
“什么意思?”
林海緊張起來,問道:“那個,我的身體還沒好徹底,所以……”
“我過來只是探病,沒有解釋的義務。”
能見里香說著,起身向門口走。
臨出門,她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說道:“職責所在,請多關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