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虎隨魏蘇一同到了白鹿宮門前時,就看到了七名身穿華服的少年,如同踏春歸來一般,閑庭信步,朝著白鹿宮走來,絲毫看不出這些學子之前還遭遇了可怕的襲殺,險死還生。
魏蘇看著為首的學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迎了上去。
“申公貴子,久違了!”
“仲君子,別來無恙乎?”
兩位氣質出眾,有著天生領袖風范的少年彼此注視著對方,言笑晏晏,頗有故人重逢的喜悅。
而身后的學子也紛紛迎了上去,韓虎之前有看過溫地公子良的介紹,來時有內侍告訴他,公子良身穿一身淺藍色云紋長衫,身形削瘦,氣質溫和,身上帶著溫地獨有的深藍瑪瑙佩飾,憑借這些特征,韓虎很快就在學子中找到了溫地公子。
“兄臺就是溫良公子吧!”韓虎緩緩走到一個少年面前,臉上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說道。
“正是良!”這少年果然是人如其名,氣質溫和,相貌也如他的名字一般,溫文爾雅,談吐間令人如沐春風。
“在下韓虎,今日負責接待溫兄。”韓虎說著,看了一眼兩兩進入白鹿宮中的少年,臉上浮現溫和的笑意,一伸手道,“請隨我來!”
“嗯!”溫良微微頷首,“有勞韓兄了!”
說著,兩人一前一后走入了白鹿宮中,作為東道主,韓虎少不得為溫良介紹一番白鹿宮,溫良也很認真的聆聽著,不時發出一番感喟。
若不是韓虎知道,溫良的叔父在上雍驛館中不幸遇難,他絕對會認為溫良就是個前來游學的學子。
因為從溫良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悲傷或者惆悵,神色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那里是白鹿臺,乃是我魏國祭祀重地。當年我大魏武王狩獵于野,蒙天之賜,獲白鹿,以為吉兆,遂建立白鹿宮,修筑白鹿臺,至今已有——”韓虎說著,突然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直徘徊不去,不由回頭望去,就看到一身穿玄色勁裝的少年望著自己,當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集在一起時,少年和他對視了數息后,才施施然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搖搖頭,韓虎看著身旁的溫良,接著邊走邊介紹道:“那里是劍室,是宮中習練劍術的地方。”
與此同時,邢樂看著韓虎離去的背影,眉頭輕輕蹙起,向一旁的白鹿宮學子問道:“方才那個學子是誰?”
這學子順著邢樂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韓虎離去的身影,再看看眼前這位邢氏公子高挑的身材,俊朗的容貌,心中一動,嘴角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
韓虎可是白鹿宮中有名的美人,傾慕者不少,上流貴族好男風者屢見不鮮,看這位公子的樣子,莫非——
邢樂也注意到了這學子曖昧的笑容,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暗含的意思,臉上不由一黑。
要不是彼此不熟,邢樂真想狠狠賞這可惡的學子一耳光,居然會生出如此齷齪的念頭?
叔父剛剛去世,悲傷都來不及,哪有心思想這種事情?
邢樂之所以注意到韓虎,是因為韓虎身上散發出一股相當隱晦的氣息,被邢樂敏銳的感知到了。
邢氏源遠流長,和上古之時的大部落刑有著很密切的關聯,甚至可能是當時刑部族大巫的血脈,繁衍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