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韓虎誠摯的看著邢樂,以手相執,行云流水,道:“在下韓虎,見過兄臺。”
“呃?”對于韓虎這番表示,邢樂一時沒反應過來。看韓虎之前的表現,還以為要和他冷眼相對到底呢!
不過看韓虎說的誠懇,神態也不見惺惺作態,邢樂態度略有松動,但還是不改矜高,仰頭望著不存在的天空,很高傲的說道:“免了!本公子何等身份,豈會跟你一個小小學子一般見識!”
“那就多謝公子寬宏大量了!”韓虎看著邢樂,目光略微逡巡,隨后突然一笑,隨后轉身坐在榻上,拿起一卷書冊翻看起來。
邢樂看著韓虎這副樣子,眼中露出一副算你識趣的眼神,鼻中輕輕哼出一聲,邁動著一雙長長的腿,也坐在塌邊,隨后拿起榻上一柄楚地制式的帶鞘長劍,頗為愛惜的用錦帕細細擦拭著,看上去很愛惜這柄劍。
韓虎正凝神閱覽著竹簡上的篆文,突然就聽到鏗鏘一聲,一道寒光彌漫在室內,晃得韓虎眼睛微微一瞇,隨后才看到邢樂手中長劍劍刃之上散發出的冷冽鋒芒。
“如何?此劍可利否?”對面的邢樂不無自矜之色,像是孩子展示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傲然說道。
韓虎隨意一瞥,就知道這是一柄貴族佩劍,光是劍鞘上鑲嵌的珠玉寶石就能晃花了眼,更別說還有劍脊之上銘刻的金文。
如今天下,凡是名劍,必會承襲古劍遺風,在劍脊之上銘刻古金文,而在吳楚之地,若是有鑄劍師對自己所鑄之劍頗為自信,也可在上面銘刻金文。
但同時,這一做法也意味著這柄劍隨時都可能被其他名劍挑戰試鋒。
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若是兩柄銘刻有金文的寶劍相遇,任意一方都可以提出試鋒,兩劍對削,就算是將對方的劍削斷也無需賠償。
勝者自然揚名,敗者則是顏面掃地,對鑄劍的鑄劍師來說,更是關乎到自己的名聲。
若是自己所鑄之劍被削斷,對其聲譽則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從此再無顏立足于此行。
當然若是勝了,則是聲名大漲,從此身價倍增,躋身名師之列。
若不是對自己所鑄之劍頗有信心,沒有哪位鑄劍師敢輕易在自己的作品上銘刻金文。
剛剛韓虎瞥了一眼的邢樂手中的楚地長劍,樣式古樸,劍柄飾以獨角異獸,點綴著紅色寶石,隱現著細密紋路的劍脊末端上銘刻金文【辟邪】,看樣子所鑄時日應該不短,雖然無法與【燭龍】【秋水】這些聞名天下的名劍相比,但想必也不是凡兵,不然不會讓這位邢氏公子如此珍愛。
若是以前,韓虎見到這柄楚地寶劍,必然是神弛神往,忍不住想要把玩一番,但韓虎如今可是有不遜色于【秋水】的【龍雀】,【秋水】【燭龍】也曾見過,見過了絕色美人,如今再看見一個有些姿色的美女,也就波瀾不驚了。
因此,韓虎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邢樂手中的長劍,淡淡吐出兩個字,“尚可!”
之后,就不再理會邢樂,接著看自己手中的書冊,完全沒有看到對面邢樂咬牙的樣子。
“可惡!可惡!!!”邢樂看著韓虎這番輕描淡寫的樣子,心中郁悶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