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笨問題，當然是受女生歡迎啊。”
顧小倩不假思索地回答。李妍一副“果然是這樣啊”的表情點點頭。
就像男人會崇拜英雄人物，女生也會迷戀上身邊的出色女性，尤其是在這種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空間里，這種事就更容易發生……這是李妍個人的見解。
“……不過夏乃也很受歡迎哦。”
冷不防從背后響起的聲音，害李妍肩膀一震。回頭一看，王鑫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她旁邊。
如果換做平時被這樣嚇到，李妍肯定回頭就是一頓臭罵，但一聽到夏乃這個名字，她的心情就立刻緊張起來。
“你說夏乃也很受歡迎是什么意思！是有人在追求她嗎！”
李妍語氣激動地轉身，反倒讓王鑫受到驚嚇地連退幾步。
“你、你不要激動嘛。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夏乃似乎很受一年級生的歡迎，風頭甚至有些蓋過了小梓學姐，所以……”
王鑫說到這里有些欲言又止，李妍更著急了，咂了下嘴催促道：“所以什么，你快說呀！”
“所以……夏乃似乎成為了二三年級生的眼中釘，遭到了他們的孤立。”
王鑫吞吞吐吐說出來的話，讓李妍的腦袋仿佛遭到重擊一般，變得空白起來。
“你們說的那個夏乃，就是那個畫畫很厲害的一年級生吧，怎么，你們認識嗎？”
顧小倩的聲音令李妍回神地抬起頭，接著她點點頭，小聲回答說：“我跟她初中是同班同學，算是朋友吧。”
“算是……嗎？”
顧小倩小聲嘀咕了一句，聰明伶俐的她大概察覺到了這之中有著什么隱情，但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關于那孩子被孤立的事，我聽小梓談到過，她也一副很煩惱的樣子。該怎么說呢，夏乃之所以被孤立，其實除了搶走小梓的風頭外，據說還跟之前的集中練習有關。你們應該還記得，顧問老師當著大家的面稱贊了她的畫吧，雖然那也算不上是稱贊，但是那件事卻讓很多人對她產生類似敵意的情緒，覺得她和顧問老師是一伙的，聯手讓他們難堪。”
顧小倩說完嘆了口氣，李妍從未聽過她以那么嚴肅的語氣說話，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與憤怒襲向心頭。
這都是那個顧問老師的錯。
如果是個優秀的老師，在這點上肯定會很好地從中協調，不會因為自己的某個舉動讓學生成為眾矢之的，但佟軒卻完全沒能做到這點，反而若無其事地將夏乃推到風口浪尖，讓她去當自己的擋箭牌。
或許佟軒并非有心造成這種局面，但歸根究底還是他的過失。
即便李妍答應了夏乃不再說佟軒的壞話，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在心里臭罵他。她搞不懂，這種差勁的老師，夏乃為什么還要那樣維護。
“好了，閑話就到此為止。
顧小倩拍手的聲音，讓李妍回過神來。
“總之這些事以后再說，先把到簽了，然后再把簽到冊送到隔壁教室，小妍，待會就麻煩你送過去吧。”
“嗯。”
大家都簽完自己的名字后，李妍接過比想象中還要厚的簽到冊，往隔壁教室走去。然而才剛出門，就聽見隔壁教室里傳出聊天嬉笑的聲音，吵鬧程度甚至令人想要皺眉。
莫非……李妍的心情陡然一緊，放輕腳步走到門口往里面瞄了一眼。
果然。
里面的社員們都沒在練習，要么與朋友高談闊論，要么拿著手機看沙雕圖笑出豬叫，這幅景象跟上個星期一模一樣……不，說不定還要更糟，感覺大家都在故意大聲講話，手機的音量也調得很高，靠近走廊的窗戶全部被打開，從外面可以清楚聽見里面的聲音。
大家全都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沒完沒了的笑聲溶解在空氣里，變成擾人的噪音，撩撥著李妍的耳膜。李妍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她能察覺到，他們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抗議。至于是在抗議什么，或者說是在向誰抗議，答案不言自明。
“不覺得丟臉嗎？”昨天花了好些功夫才差不多忘掉的那句話，此時又在李妍腦中浮現，擾亂著她本就有些煩亂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