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毛衣大業依然紅紅火火的進行。
自從莊小魚織出了第一件毛衣之后,黃伯玉就讓黃不茍和袁野兩個人去將西市的羊毛,盡最大限度的收購。甚至為了能夠收到更多的羊毛,他們甚至向崔家提前支取了一千貫錢。
崔仁思也是一個妙人,他上一次發現黃伯玉從他這弄走了一些棉花,后來居然整個長安的上流社會都流行棉被。這一次這家伙居然借錢來收購羊毛,其中肯定也是有利可圖的。于是他也趕去西市,看著黃不茍買什么他也就買什么。
結果,他看到黃不茍居然趕著幾十輛大車的羊毛,進了江夏侯府。于是他也趕緊調動家里的錢,將西市剩余的羊毛一掃而光。
在長安,羊毛并不是暢銷的東西。畢竟如果說要用來取暖做衣服的話,大家更喜歡用直接帶著羊毛的羊皮做成翻毛皮襖。當然要說用處的話也有的,可以用來搟羊毛氈,鋪在床上,既可以保暖又可以隔潮。
不過他可不認為黃伯玉買這么多的羊毛是為了搟羊毛氈的,這小子肯定是發現了羊毛的新用途,只不過不愿意告訴別人而已。
不管干什么,這羊毛肯定會值錢起來的,而且他們崔家又不缺錢,更何況長安的胡商主要賣的是羊皮和羊毛氈,單純賣羊毛的可真不多見。即便這樣他買到的羊毛比黃伯玉買到的還要多許多。
崔仁思將長安西市的羊毛一掃而光之后,便去了黃伯玉家。結果院子里擺著一二十臺紡車,一大群男人在那里不停的紡毛線。
“你家侯爺呢?”
黃不茍趕緊放下手里的活計,“崔公子來了,趕緊里邊請,我家少爺在后面呢。”
邊說邊將崔仁思請進后院。
“你們手里搖的那是什么東西?將羊毛弄成了線?”
“嘿嘿,公子慧眼,的確是將羊毛紡成線。”
“弄成線能干什么?要做羊毛繩子嗎?”
這個是商業機密,黃不茍當然是不會說的,他只是“嘿嘿”一笑,“這個你得問問我家少爺,我也不知道。”
黃伯玉窩在熱炕上,蓋著一層厚厚的棉被,這條棉被是他用從現代社會帶回來的棉絮做的,比自己弄的那被子還要暖和。
炕洞里的火燒得正旺,崔仁思看到黃伯玉滿臉紅潤的樣子,就知道這炕上肯定暖和,也就毫不客氣的脫掉鞋子,跳上炕頭。
“你那羊毛線是干什么用的?”
“我想用那線做成衣服。”
“你那線那么粗,怎么能織成布啊?”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織不織布還兩說呢。另外,欠你的錢就從后面的分紅里邊扣了吧。”
“當然要扣,哪有白給你的。沒問你要利息還算好了。酒廠那邊的利潤也不錯吧?”
“那里邊也有陛下的股份,而且產量還受到限制。”
聽到這兒,崔仁思就知道這家伙絕對是個懂事的主。
“蜂窩煤呢?”
“四海之內,莫非王土。王土上挖出來的煤,能白用嗎?”黃伯玉反問道。
“蜂窩煤爐子呢?”
“從前漢時期起,就有鹽鐵專賣,忘了嗎?要不然你以為鹽場里邊,憑什么陛下要白拿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