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那件事情黃伯玉早已經忘記,于是雙方便打了招呼,原來身后跟的那幾位,卻是耿國公馮盎帶來的。
馮盎在去年十一月來長安,向李世民表示了臣服的意思,然后就回去了,留下了一個長子馮智戣在這里做人質。反正他兒子多,十三個兒子,留一個人不算什么。
世家的牌子還真的好使啊,馮盎這才走了有多長時間?也不過就是一兩個月吧,他的兒子居然和杜構打的火熱,到了一起上畫舫狎伎的地步了。
“江夏侯可是要上畫舫嗎?不知江夏候看上哪一艘船了?今天小弟請客如何?”
雖然說杜如晦和程咬金等人也都算是李世民的親信,但是這親信之間彼此還是有著差別的,畢竟杜如晦那是世家出身,而他們則是平民階層。
杜構的大哥杜荷倒是平時和程處嗣等人有些往來,而杜構則是和他們分得很開,很少一起來玩。
所以他們也并不領這個情,程處嗣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們不上了,就陪著伯玉在這里走走。”
杜構當然知道黃伯玉是這一群人的頭領,自然也就看著黃伯玉。黃伯玉也是笑了笑,“我現在好歹還掛著個官身,上這船倒是有點不太方便,就不去了。”
這話說的也是有點道理,他們幾個好歹都是少府監的主要官員,怎么說也算是朝廷命官,國家工作人員,如果上畫舫狎伎,被御史臺的那幫家伙知道了,估計明天又要彈劾了。
雖然說那種彈劾一般不起什么作用,但是總感覺就像癩蛤蟆掉腳面上,雖然不咬人,總覺得磕磣。
杜構一看黃伯玉的態度,便知道他們有顧忌,也就不再勉強。可是他身后的那個馮智戣可是不知道這些,“這位兄臺若是需要作詩,杜兄這邊可是有幾位大才,可以代為捉刀。”
黃伯玉苦笑了一下,這是被人鄙視了。原來這家伙以為他們是不會作詩,所以上不了畫舫的。不過黃伯玉也不在乎,和一個做質子的蠻夷之人有什么可說的。
可是這一下就正好說中了程處嗣他們內心的薄弱之處,他們幾個也想上畫舫去玩,卻也要附庸一下風雅,可是偏偏的又做不出來詩,如今被這馮智戣一說,頓時感覺到對方是故意和他挑釁。于是兩只眼睛馬上變瞪圓了。
杜構一聽要壞事了,其他的人他倒是不在乎,可是這黃伯玉他不得不小心,往事歷歷在目啊。
于是他一邊瞪了馮智戣一眼,然后又趕緊向著黃伯玉躬身表示歉意。
“江夏侯勿怪,馮兄剛到長安不久,不認識江夏侯,還請江夏侯見諒。”
黃伯玉揮揮手,“無妨無妨,不知者不怪。”
杜構這才帶著一幫人朝著旁邊走去,他怕留在這里不安全,鬼知道身后這群傻缺會不會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舉動。
“杜兄似乎很怕那人?”
“是啊,你在這長安其他人都可以得罪,唯獨這個人不可得罪。”
“哦,難道他比皇上還厲害嗎?”
“不能這么比較,這家伙是世外高人的弟子,他把你收拾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而且他高來高去誰也拿他沒辦法。”
接著,杜構給馮智戣講了當初他和韋挺的遭遇,馮智戣聽完便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