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是那個意思。近親結婚害處極大,對于后代不好,尤其是血緣在三代之內的,生出的孩子有殘疾的可能性極大。”王興連忙解釋。
“胡說八道!我和你娘就是兩姨作親,你不就很聰明嗎?怎么也沒見你有殘疾?”
“爹,我只是說可能性大,沒說一定會生殘疾孩子。你看看村子里的殘疾孩子,父母是不是都是近親結婚?”
“你這是胡說!姑表作親的多了,多少年多少代都是這樣,為什么到了你這里就不行了?”王東祿怒道。
“爹,你怎么不想想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別人怎么做我管不著,反正我是不愿意。”
“還反了你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海棠這孩子我看很不錯。模樣周正,性格老實,還是至親,從小看她長大的,錯不了,肯定是一個賢惠的媳婦。不比盲婚啞嫁的強多了?”
“我不要表妹,也不要盲婚啞嫁,我要自己找一個情投意合的!”王興也急了,關系自己終生幸福,也不管什么封建禮教了,跟王東祿嗆了起來。
“我打死你個混帳!”王東祿站起來,拿起一個矮凳,就沖王興砸來,郭氏連忙拉住丈夫的手,對王興說道:“興兒,快給你爹認個錯!”
王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說道:“爹,我不是要忤逆,是為了咱王家后代。如果出個殘疾兒,王家就我一個獨苗,您想想,咱這一支是不是就敗了?”
“任你怎么說,婚事還輪不到你自己做主!”王東祿吼道。
王興也被王東祿的固執氣得臉色通紅,脖子一梗,說道:“那好,你打死我吧。我的命是你給的,今天就還給你!”
王東祿被王興氣得七竅生煙,一腳踹倒腳邊的一張椅子,掙扎著過來要揍王興,王興梗著脖子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玉娘,青兒,快來,把興兒拉走!”郭氏眼看拉不住王東祿,連忙沖屋外喊道。
玉娘和青兒早就在屋外聽到了,只是主人不叫,不敢入內勸架。聽到郭氏呼喊,連忙進了屋里,兩人使勁拽起王興,王興借勢起身,一溜煙跑回后院。
王東祿只有王興一個兒子,平時疼愛得不得了,怎么能下得去手揍他,只是父子僵在那里,面子上下不來。此時見王興跑了,自己也借機把矮凳一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粗氣。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他爹,你別生氣,興兒這孩子打小就倔,可不能把他逼急了,真要是犯起倔來,一個想不開,咱老兩口依靠誰去?”郭氏邊給王東祿撫著前胸順氣,邊勸道。
“全是你慣的!”王東祿沒揍上王興,把氣出到了郭氏身上。
“我慣的?你平時少慣了他了?再說,這種驢性子還不是隨了你們王家的老根?”郭氏可不買他的帳。
王東祿被郭氏一噎,想想也是,遂嘆了一聲,氣也消了一半。
“他爹,你先消消氣,我慢慢勸他,這孩子有主見,硬擰著來反而不好。”郭氏勸道。
“你說海棠這孩子哪里不好了?前幾年咱家貧,沒臉去求妹丈,現在日子好過了,妹妹也露出了結親之意,這樣的好事哪里去找?怎么這個倔種就看不上呢?”王東祿跟郭氏嘮叨著。
“他說的那個近親結婚的事,是不是有道理呢?”郭氏問道。
“有個屁的道……。”王東祿一句話沒說完,和郭氏對視一眼,兩人心意相通,登時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