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聽到柴家延房中傳出的****,這才知道為什么守門的兵丁堅持要先稟報再放自己入內。
按《大明律》,官員**被捉,必遭免職并終生不得復用。軍營中**,那是要斬首的。
巡檢司既有軍事性質,也有行政職能,往哪靠都夠柴家延喝一壺的。
鄭重不是莽撞之人,眼下他最重要最緊迫的任務是救王興。
按朝庭規矩,東廠番子出京公干,一是要有腰牌,二是要有駕帖。鄭重只有腰牌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但沒有駕帖。
來的路上,鄭重還在擔心,如果巡檢司認死理,不見駕帖不與理會,自己說不得要用強,那樣的話就有手尾不清之虞。放開這一條不說,即使巡檢司勉強出兵,給你來個出工不出力,那更是個麻煩。
現在有了“營中招妓”這一條,鄭重怎不好好利用?
他走到門前一停頓,回過身來,看向那個年長一點的士兵,說道:“你去稟報一聲吧,我在此立等。”
“是是是,謝大人體恤。”那士兵道了聲謝,向柴巡檢房間走去。
“大人,大人!”老士兵在門前輕聲喊了兩聲,房里動靜小了一些。
“什么事?”鄭重就聽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大人,有上差到了。”
“上差?這個時候有什么上差?進來說。”
士兵進去后不久,就聽屋里一陣響動,一名官員小跑著出來,見到鄭重,不顧地上泥水,翻身跪倒:“梁山巡檢司巡檢柴家延見過大人!不知大人駕臨,有失遠迎,請恕罪。”
借著窗子透出的燈光,鄭重看去,就見這人肥胖如豬,行動笨拙,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之輩。
鄭重有要事在身,無暇跟他啰嗦,說道:“起來吧,我有要事,進屋說話吧。”
“大人請進。”柴家延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鄭重讓進屋里。
屋里床上賬幔低垂,有一個女子穿戴整齊跪在床上,雖然看不清模樣,卻看出她在瑟瑟發抖,顯然被鄭重堵在屋里,無處可避,只好這樣了。
柴家延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傳說中東廠番子會如何炮制自己,心里驚慌不止。
他這樣的巡檢是從九品,其實算不上什么官,只能勉強算的上是吏。面對東廠番子,朝庭大員也會害怕,何況他這樣的雜吏?也怪不得他心中害怕。
鄭重看了他一眼,再次拿出腰牌,丟給柴家延。柴家延看了,雙手恭敬地遞還給他,說道:“請鄭大人訓示。”
“我這次奉東廠陳公公之命出京,是為保護一位貴人。然在林秭河遇到賊人哄搶漕米,貴人被賊人所擄,今來借兵,一來剿滅賊人,一來去救貴人。”鄭重說到這里,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后說道:“漕米在你的轄區被搶,可見你維護治安不力,還在官署狎妓。如果能救出貴人,少不得你的功勞,要是敢玩忽怠慢,走了賊人,讓貴人有失,仔細你的腦袋!”
“大人,漕米被搶?我怎么沒得到消息?”柴家延一聽漕米被搶,這可比狎妓嚴重得多了,立時驚得面如土色。
“你是在懷疑我?”
“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