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王興的背影,牛奮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什么意思?讓我多保重?莫非他有什么后手?這小子是天生膽大,還是還有后手?他怎么知道這是田公公授意的?”
他在屋里轉了幾圈,心里拿不定主意:“申老相國真要出面,還真不好辦。這王興也是,怎么不按規矩出牌呢?但凡給個臺階,我也就下了。你一句頂一句,讓我如何下臺階?難道跟你說好話嗎?”
又想到:“要是申老相國派人來,我就送個順水人情,只是田公公交待的事,可怎么辦好呢?”
牛奮后悔極了,自己接下這差事,原以為是美事,結果弄不好就成了風箱的老鼠,兩頭受氣。
他正在房里轉圈,顧松走了進來,說道:“公公,要不要揍那小子一頓?”
牛奮看著顧松一臉諂媚,心頭火起,揮手給他一個耳光:“揍你妹!給我好吃好喝伺候著,不能有半點怠慢之處,否則,我要你的命!”
這一巴掌把顧松打傻了,哎喲,這是什么情況?不是要整王興嗎?怎么看這樣子,牛公公也怕了?我他媽這是招誰惹誰了?這回,城門失火,怕是要殃及池魚了。
顧松心思電轉,想著如何轉圜,臉上挨了一巴掌,倒是一點也沒覺得疼。
……
王興跟著兩個大漢來到西跨院。
這個西跨院是在倒座房的西邊,房子兩間,按現代人說,就是兩間南屋,是和倒座房連在一起的,只是一道墻和一個屏門,跟外院隔開。
王興進了最西邊一間屋子,見里面非常干凈,倒是有桌有椅,但有鋪卻無被褥。
“嚯,老薛,這不像是監獄,倒像是客棧哈。”王興坐到椅子上,四處打量了一番,跟薛義說道。
“主人,您這樂觀心態很好,是做大事的材料。”薛義不失時機地送上一記馬屁。
“老薛,你不用老是提醒我。快點,給洪林傳話,讓他跟家里說一聲,拿被褥來,老子要在這里度假。”
“好。”
“讓他給我爹娘說清楚,我這是釣魚,不要擔心,這里住得很好。”
“是。”
……
洪林回家一稟報,郭氏一下子就炸了,大聲哭喊道:“王東祿,快把銀子拿出來,都給那個太監送去,不能讓興兒坐監啊!”
“你嚎什么嚎?沒聽說興兒是在釣魚嗎?”
“釣魚去船上釣啊,去監里釣什么魚啊?”
“你別胡鬧了,興兒的意思是看看幕后是誰在使壞!”
“我不管!我要去看看,監牢里還能有好人?他們不打興兒嗎?”
“你別胡鬧!聽我慢慢跟你說。”王東祿倒底沉穩些,細細一想王興的意思,覺得兒子做的對。
“興兒是申閣老的徒孫,哪個不知?太監老公不敢對興兒有半點不敬,興兒主動激怒他,目的是引出幕后之人。這次不把幕后之人引出來,咱們都不知道防備誰,以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理是這個理,但我還是怕興兒受苦。他細皮嫩肉的,能受得了那監牢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