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興說的言詞有些偏激,洪承疇道:“未必,任之,你過于悲觀了。”
說到這里洪承疇站在寨墻上往北方望去,豪氣十足地說道:“倘朝庭有難,給我十萬兵馬,定能掃庭犁穴,一舉殲滅建奴!”
王興看著他堅毅的側臉,心說:“你的軍事才能我認,可歷史上你也當了薊遼總督,不一樣被皇太極所敗?”
想到這里王興微微一笑,道:“彥演兄,你說的那種情況必須具有兩個條件,一是明軍戰力強過奴兵,二是事權專一,沒有掣肘。這第一條好說,可以通過訓練、實戰中獲得,這第二條嘛,你看現在官僚的體系多么**,指望他們通力配合,難啊!”
“任之,我也不認同你的觀點,我覺得,當國家有難時,無論東林黨還是齊黨、浙黨,定能摒棄前嫌,戳力同心,在民族大義方面,那些明爭暗斗都已經不重要了。所以你說的那些官僚作風,各方掣肘,我覺得沒那么嚴重,可以爭取嘛。”
這是沈浣初的觀點。
的確,中國歷來有這樣一個傳統,外面的壓力越大,我們內部越是團結。別看中國是個文明古國,包容性很強,做事不那么咄咄逼人,但一旦遇到外族侵略,其倔強的民族性格就會凸顯無疑,寧死不降。宋朝如是,明朝的滅亡也如是。
王興對兩人的觀點是不認同的,但他也沒有爭辯,明年建奴建國,接著就會攻占撫順,到萬歷四十七年薩爾滸之戰爆發,一系列的事實將會讓他們看清建奴的軍事實力,看清大明朝庭的**。
“好了,這個問題咱先不討論了。我堅持我的觀點,但事實勝于雄辯,我們且拭目以待吧。不過,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當此風雨來臨之際,我們要做好自己。所以,我要訓練莊丁。”
“訓練莊丁?”洪承疇和沈浣初問道。
“是的,如果我的判斷是對的,天下大亂將至,我的莊子也不可避免地會處于戰亂之中。所以,我要讓他們先練就自保能力,同時,如果將來有一天,朝庭需要我上陣殺敵,我的家丁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而且還可以總結練兵心得,以備后需。你二位老兄可以在讀書之余,看看我是如何訓練莊丁的,如有不當之處,還請不吝指教啊。”王興說道。
洪承疇和沈浣初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什么,洪承疇道:“任之,好,我們就看看你的武略如何?”
“定能讓你們耳目一新!”王興自信地說道。
……
王興住的院子是一個大獨院,正房五間,另有東西廂房各兩間,南屋三間。
王興回到家時,申紹儀已經安排妥當了。
正房堂屋當餐廳,東邊共有兩間,一間當主臥,一間當了王興的書房,西邊二間,一間是青兒的臥房,一間給了秋韻、屏兒和畫兒。
東邊書房沖南開門,另開一門與主臥相連,屏兒和畫兒誰要值夜,可以暫住書房。
南屋當了客廳,東廂房為廚房,西廂房一間是玉娘的住房,另一間是粗使婆子們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