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魏浣初兀自不明白,瞪著兩只傻眼問洪承疇。
洪承疇用手中折扇指著王興道:“他常說你是吃貨,湖廣熟天下足嘛。他的意思,你可有吃的了!”
“哈哈哈……。”王興跟洪承疇都笑了起來。
“好啊,王任之,竟敢笑話我?”說著用手中折扇去打王興。
王興躲開,按住他的手,說道:“好了,不鬧了。不過,仲雪兄,能分到鄖陽府去,你的命是真不錯。”
“唉,還行吧。就是不能經常吃到你家柳玉娘炒的菜了。再說,離京城也太遠……”魏浣初不無遺憾地說道,隨即眼圈有些紅。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來,王興跟洪承疇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離兩位好友太遠,如今一別,不知何時相見?傷感之情不由得流露言表。
洪承疇被他感染,心里也覺不好受,隨即沉默下來。
“兩位兄長,何必做小兒女情態?”王興說道:“天下即將迎來多事之秋,你我兄弟三人只須立定腳跟,徐圖發展,將來匡扶明室,必大必可為。我和彥演兄雖在中樞,卻不一定久居中樞,仲雪兄去地方歷練,一定要清吏治、重民生,以積累治政經驗為要,以后定有大用。”
王興見旁邊無人,稍稍露了一點心跡。
一聽他這話,洪承疇和魏浣初眼前都是一亮,三人志趣相投,平時談天說地,什么話都說,但匡扶明室的心跡王興這是第一次宣明于口。
匡扶明室?這說明王興對明室的將來不看好。只有兩個條件同時具備,明室才需要匡扶。一是天下大亂,二是明室暗弱。
“任之,我知道你一直憂國憂民,可目前來看,明室還不需要匡扶吧?”洪承疇問道。
“你且拭目以待。我也不愿意看到天下大亂,也不愿意看到朝庭無力應付。咱們今天先把這話放到這里,以后再也休提。不出現那種局面更好,要是出現那種局面,就到了我輩施展才能的時候了。”王興說道。
“好,任之。如果真出現那種情況,魏仲雪定全力助你。”魏浣初首先表態。
“任之,我跟魏兄一樣,如果真是那樣,也定會全力助你。”洪承疇也痛快地說道。
他們兩人的表態其實是表明愿以王興為核心,甘為王興驅使的意愿。
魏浣初的表態在自己意料之中,王興沒想到一直自恃才高,目無余子的洪承疇也會如此表態。
他哪里知道,洪承疇是有些傲氣,也輕易不大會服人,但對王興,他是徹底服了。
文才,那是不必說了,王興三元及第,他是二甲;見識,王興更是高他一籌,這在多次的辯論中已經得到了證實;風骨,在永安寺時,他也已經見到了,面對最得寵的公主,王興也毫無懼色。這些都讓他佩服,更遑論他那似乎無所不知的雜學,他那點石成金的本事。
還有一點,王興為人處事的本事一流,既有文人雅士的處世原則,又無酸腐文人迂腐古板。按王興的話說,與人打交道的能力和智慧,這叫情商。
洪承疇相信,王興的高情商,能夠讓他團結更多的人,如果將來他有所成就,這才是最大資本,知識什么的,倒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