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軒媁把事情一說,朱翊鈞道:“主意是不錯。他沒告訴你具體用什么材料弄活字?”
“他說了,不答應他的合作條件,就不告訴我。還說這是商業機密。父皇,要不,您下旨讓他說出來?”
“哈哈哈,媁兒,你以為父皇的圣旨那么好下?父皇的旨意都是關乎軍國大事,你們小孩子之間的事讓朕下旨?虧你想得出。”
朱翊鈞被愛女逗得笑了起來。
鄭貴妃適時地說道:“皇上,媁兒拿這些事出來說,就是為了博您一笑。你笑了,媁兒的孝心也就到了。不過,說起來,還要恭喜皇上,得了王興這樣的青年才俊。”
后妃不得干政,這是太祖皇帝制定的規矩。但有明以來,大多皇帝都昏庸無能,這就給后宮嬪妃干政提供了一定的土壤。
鄭貴妃雖然是朱翊鈞的愛妃,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破壞祖制。
只是,像這樣聊家常似的,對朝中人事進行褒貶,卻是難以避免的。即使被起居注官記上一筆又有何妨,總不能不讓人家兩口子聊天吧?
……
朱翊鈞看了愛妃一眼,道:“愛妃所言極是。待他假期滿了,朕會安排他去辦差。能中狀元的人,學問自是不必說,還要看他有無治事之能,品性方面也要觀察觀察。如果德才兼備,朕何惜高官厚祿?”
“皇上,王興可是先申閣老品鑒過的人,難道皇上還信不過?”鄭貴妃道。
“當然不是信不過申師傅,只是人啊,會隨境遇不同而改變。不急,他還年輕。”
“皇上,別怪臣妾多嘴,為洵兒和媁兒計,慈慶宮那邊……”
朱翊鈞聽到這里,哪還不明白愛妃的意思?她是想讓王興進入詹事府,等自己賓天以后,也好在新朝立足,以為愛子、愛女奧援。
朱翊鈞最大的心事就是朱常洵和朱軒媁,為了他們,甚至于連江山社稷都不顧,鄭貴妃所言正好說中他的心事。
他想了想道:“王興跟媁兒倒是相善,跟洵兒卻是未曾謀面。洛兒才具不足,卻是性子溫和,相信他不敢對洵兒和媁兒不利。不過,防患未然也是好的。也罷,朕就依你。”
鄭貴妃見皇上聽了自己的意見,連忙道謝:“臣妾謝謝皇上。”
“你我同心,何必言謝?不過,媁兒,今日之事,先不要對王興提及。”
朱翊鈞囑咐道。
“父皇,王興這小子也算好命,他老給我抬杠,您和母妃還對他這么好。哼!等我見了他,要好好敲他一筆銀子!他要不從,就不要升他官了。”
“哈哈哈,好。敢惹朕之愛女,是該好好敲他一筆。”朱翊鈞被女兒嬌憨的樣子逗笑了,很配合地說道。
“皇上,媁兒胡鬧,您也跟著湊熱鬧。真沒見過這么寵孩子的。”鄭貴妃笑著湊趣。
“這沒辦法。媁兒高興,朕就高興,媁兒不開心,朕也不會開心。父女連心,這可沒地方說理去。”
“父皇……”朱軒媁被父皇濃濃的愛,感動地差點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