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見拜師儀式結束,對王興說道:“王師傅,校兒頑劣不堪,還望費心教導。”
“太子殿下,微臣受皇上、太子知遇之恩,敢不盡力?”王興躬身答道。
“如此孤就放心了。校兒,你要遵師重道,潛心學習,不可稍有懈怠。倘若惹了王師傅不高興,父王定不饒你!”朱常洛又教訓了朱由校幾句,朱由校躬身答應了。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王興也不拿他父子的話當真。
“就在擷芳殿授課吧,李進忠!”朱常洛道。
“奴婢在。”李進忠連忙躬身聽命。
“你要好生伺候,王師傅若有不滿之處,或有其它差池,孤拿你是問。”
“是,奴婢遵命!”李進忠連忙答應一聲。
“王師傅,孤昨夜看書太晚,精力有所不濟,就回宮休息。教導校兒一應事宜,王師傅可自行安排。”朱常洛扮演了一回嚴父的角色,轉面對王興說道。
“是,微臣領命。”王興答道。心里卻說:“看書?怕是看美女看的吧?”
朱常洛打著哈欠,在魏朝陪伴下,回側殿睡覺去了。孫承宗見已無事,也告辭而去。
“殿下,請你帶路擷芳殿,我要查看你的功課。”王興見人都走了,轉身對朱由校說道。
朱由校既未封王,也沒有被封為太孫,但皇長孫的地位在這兒,王興只好以“殿下”稱呼。
“是,王師傅。”
朱由校今年已經十二歲,看似是個小孩子,其實在宮里長大的人,由于接觸了太多的陰謀詭計,看慣了“人前是人,人后是鬼”的把戲,較之尋常人家的孩子,心智成熟了不知多少。
說其心智成熟,其實就是有了防備之心,對人不輕信不說,凡事都往陰謀方面去想。在慈慶宮,他信任的人,除了父親,就是客印月了,其他人,包括李進忠,都不在他信任之列。
李選侍李蓮芯,在他母親王氏死后,就擔負起養育他的責任,一應起居皆在承華宮,對他照顧得可謂無微不至,盡管如此,他在心里對她也沒有絲毫親近的感覺,反而由于母親臨死時對他說的話,對李蓮芯防備更甚。
李進忠是承華宮的太監,自然是她的心腹,朱由校更不會對他過于信任。
盡管如此,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對于眼前這個王師傅,他還是很有興趣的。
他知道他是客媽媽的恩人,能夠在公主面前維護一個不認識的弱小女子,肯定是一個正直的人;他知道他連中三元,肯定也是學識過人。
但為什么皇爺爺會派他來擔任自己的老師?莫非這里面有什么陰謀不成?不管怎么說,這里面肯定有故事,否則,以皇爺爺向來對慈慶宮不聞不問的態度,不可能真的派一個學識過人的年輕人來當自己老師。
以后,還應該好好試探試探,如是真正為自己好的,那自然會百般信任,要是皇爺爺派來監視自己的,哼,以后定尋個過錯打發了他,管他是不是自己師父呢。
不得不說,他一個少年,能想到這些就已經不錯了。
王興哪里能想到自己還沒正式上班,就已經被自己的學生惦記上了,他看著這個面目俊郎的少年,心里倒是非常喜歡,還一心盤算著要當個好老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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