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賀禮,自是比王興的雞血石料要名貴一些,顯然他是用了心的。
“我說,這份禮是不是太重了?這次你送名畫,下次你送什么?有這次比著,怎么也得比這次重不是?以后時日長了,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王興說道。
“是啊,你說的也有道理。任之,那你說怎么辦?”洪承疇功名之心甚切,送份厚禮也是為了讓老師有機會的時候提攜提攜自己。
“彥演兄,你的意思我明白,無非是想讓老師記住你罷了。要我說,咱們剛剛入仕,破格提拔的可能性沒有,總得熬熬資歷才行。此時送這么重的禮物,老師能不是明白你的心意?一來老師為難,二來,也沖淡了師生情分,你說是不是?”王興慢慢給他解釋。
雖有謀奪名畫之嫌,他也不想讓好友跟齊楚浙三黨走得過近,也確實有為他考慮的意思。
“對,對,對。師生之情本就親密,這樣一弄,豈不是適得其反?”洪承疇被王興幾句話就點醒了。
“任之,那怎么辦?現治其它禮物也來不及了?”洪承疇有些著急地問道。
“不用著急。我這里還有一盒壽桃,是柳玉娘制的蘇式點心,又實惠,又符合你的學生身份,豈不是好?”
“那行,就聽你的。”
“李瑞,去,把那盒壽桃拿來,給洪老爺帶上。”王興喚過李瑞吩咐了一聲,順手把那四幅畫塞到李瑞手里,沖他一眨眼。
“是,老爺。”李瑞會意,接過畫來轉身出廳,不一會兒把壽桃提來了。
“哎,哎,我的畫呢?”
“哎什么呀你?畫兒就放我這了,還丟了是咋的?再說,我的壽桃不花錢啊?是天下掉下來的?”
“王任之,那可是我花了一千兩銀子買的,你這破壽桃值一千兩銀子?”
“行行行,回頭在我賬房支你一千兩銀子,壽桃就免費送你了。”
“王任之,你真夠狡詐的啊!聽起來處處為我著想,其實就是想謀奪我的畫兒是吧?我怎么交了你這樣的朋友?”
“不要說的這么難聽!什么叫謀奪你的畫兒?我就是為你著想好不好?”
“不行,兩千兩!”
“你不要一副沒見過銀子的嘴臉好不好?什么跟什么呀,就長了一倍的價錢?”
“就這個價!不給是吧,不給我就帶全家來你家吃住。什么時候把銀子吃回來了我再走。”
“真服了你了,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一千二百兩,不能再多了。”
“一千八。”
“一千五。”
“好,成交!”
“王任之,你真賊!又被你算計了。”
“你還賺了五百兩銀子呢,我才虧呢,還說我賊?”
兩人邊吵邊上了馬車,往方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