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啊,就算那是功勞,讓我一下子升到監督太監也不可能。那你說是怎么回事?”李忠一想也是,連忙問王興。
“要我猜度皇上的意思,”王興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悄聲道:“他是看在李恩公公的面子上,借著這個機會把你扶上位。你想啊,皇上和李恩公公都有了春秋,御馬監又是掌管宮中宿衛的要差,他肯定要把這個要差交到信任的人手里。別的話我不敢說,你自己去想。”王興說道。
李忠聽了王興的話,仔細一揣摩,確實是這么回事。那王興不敢說的話是什么?難道是說如果皇上駕崩,我干爹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就做到頭了?皇上是想在駕崩之前,將我提拔起來,好將宮中宿衛之權抓到手里以防宮中有變?
是了,肯定是這么個意思,如果此時不發展自己的勢力,等皇上駕崩、我干爹致休,新皇一登基,哪里還有我什么事?而且看皇上的身體,也活不了幾年了,這事真是挺急的。
想到這里,他一拍腦袋,道:“王大人,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李忠說到這里,握了握拳。
王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可是,王大人,這跟曹楷有什么關系?”李忠又問道。
“你這腦子真是有問題,非得讓我把事情講明白。你就說有沒有人嫉妒你吧?有沒有人掂記御馬監掌印太監之位?”王興道。
“當然有了,而且大有人在。”李忠道。
“曹楷跟你不睦的事大家都知道,如果有心人在曹楷身上做文章,或者把他悄悄弄死,或者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樣,就不是你所為,那你說,會不會有人往你身上扯?”王興進一步提點道。
“對啊!這種陰人的法子是太監們最常用的。哎呀,王大人,真虧了你及時提醒,否則,我被人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呢。”李忠一拍大腿說道,這下子他全明白了。
“你驟登高位,根基不穩,必須小心在意,廣收人心才是正理。有機會再立上一兩件功勞,我敢保證,御馬監就是你的了。”王興再次提點道。
“王大人,啥也不說了,只有你才肯這么真心為我考慮。李忠雖沒有多少學問,知恩圖報還是知道的,日后如有差遣,盡管說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無不依從。”李忠感動地說道。
“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啊,咱倆在一起共事一年多,我早就把你當朋友了,若非如此,我閑得蛋疼啊,給你說這些?”王興說道。
“那行,說別的就太見外了。那我告辭了,我得趕快去補救一二,保準讓姓曹的白白胖胖地出獄,還得讓他感激我才行。”李忠一聽王興說拿他當朋友,自是非常高興,連忙站起身來告辭。
“行,以后咱倆在外人跟前,不要顯露出關系特別好,要是讓人家我說交結內監,那就得給我扣個圖謀不軌的大帽子。”王興又囑咐了李忠一句。
“嘿嘿,王大人,這點小心眼我還是有的。要論耍小心眼,暗中使拌子,我們這些沒蛋的,不比你們有蛋的差。”李忠嘿嘿笑著,自嘲了一句。
“快滾你的蛋吧!”王興笑罵了一句。
李忠嘿嘿笑著,轉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