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恩師德高望重,此次京察之后,確有不少人欲請吾師進京復職,然皇上至今未有圣旨,故吾師不得成行。”韓敬答道。
此次京察,韓敬借方從哲之勢,與齊、浙、楚三黨同氣連枝,對東林黨人大加排擠,同時,宣黨的勢力也大大增強,計有御史徐兆魁、喬應甲、劉國縉、鄭繼芳、劉光復、房壯麗,給事中王紹徽、朱一桂、姚宗文、徐紹吉、周永春等。
這些人都占據了言官要職,朝中大臣多畏避之。
王興至此算是看清了湯賓尹的布局,他讓韓敬忍辱負重,借機靠上方從哲,使宣黨勢力大增,目前他雖不在京城,卻已有“遙執朝柄”之勢,如若進入中樞擔任要職,日后恐更不能治。
王興熟知歷史,知道湯賓尹盡管心如熱炭,但他是不會再進京了,倒不是因為朱翊鈞多高明,而是湯賓尹此人德行有虧。
湯賓尹先年就有奪生員施大德之妻徐氏為妾的事,徐氏不從自盡,當時鬧得全縣不平,差點激起民變。
湯賓尹小時候曾經受過尚書徐元泰的氣,所以,他得勢以后,欲占生員徐某妻賈氏為妾,徐某就是徐元泰之侄廩生徐日隆之弟。你不是辱過我嗎?那我就納你侄婦為妾,以雪此恥。不得不說,湯賓尹此人報復心極強,可見心胸極其狹窄。
徐某與賈氏兄弟都同意,獨有徐日隆心抱不平,到處上訪,散布湯賓尹的惡行。湯賓尹四面派出爪牙,抓捕徐日隆,徐日隆無奈,只得逃往山東。
最后湯賓尹雖然占了賈氏為妾,逼走了徐日隆,出了胸中惡氣,但他的個人德行卻是壞了。
如今,韓敬竟然說他老師“德高望重”,王興心里只能是呵呵了。
……
下值以后,王興來到陳樹的藥鋪,客印月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王興對客印月起初是帶了利用的意思,但接觸久了,發現她不但貌美如花,肌膚勝雪,在那事上又最是放得開,而且對自己也是真心實意;客印月則愛王興風流倜儻,有才有貌,還是自己和兒子的最大依仗,而且一年多未曾解渴,早就旱得不行。
所以兩人一見面,那自是**,一直大戰了三百回合,才漸漸消停下來。
“月兒。”事畢,王興一手把玩著客印月的雪峰,一邊跟她說話。
“老爺。”
“我感覺校哥兒和檢哥兒有點不大正常啊,怎么回事?”
“老爺,自你走后,五爺倒是很規矩,一直按你定的規矩學文習武,可校哥兒卻不知怎的,竟然愛上了木匠活。”
“啊,那韓敬不管嗎?”
“韓老爺哪管得住啊?校哥兒和五爺對他不服氣,說他差你太遠,經常在課堂上問韓老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韓老爺沒有你懂得多,自然答不上來。于是,二位爺對他更不尊重,況且他也沒有你那樣的膽魄,也不敢管,只好聽之任之。”
“那今天?”
“今天都知你上任,所以,故意做給你看的。”
聽完客印月的話,王興心中那個氣啊,合著老師、學生加上隨從太監合起伙來騙自己啊?要不是有客印月這個內線,自己還被蒙在鼓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