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帥,你這是公報私仇,故意折辱我等,卑職不服!”朱元武見王興故意不讓起身,還慢條斯理地沏茶、喝茶,氣往上撞,大聲說道。
“呵呵呵,公報私仇?”王興乜著眼冷笑兩聲,忽然把茶碗往案幾上一摔,“啪”地一聲,茶碗登時就碎了,茶碗碎片、茶水、茶葉四濺,帳內眾人都嚇了一跳。
“你們也配!告訴你們,老子沒有仇人,老子的仇人都死了!你們也不打聽打聽,壽寧公主,皇帝愛女,老子不是照樣頂撞?皇長孫何等貴重的身份?老子照打不誤!山東分守道胡升,老子說殺就殺了,何曾皺過一下眉頭?泰安民變,老子以不足六十人殺得數千亂民盜賊伏地求饒,尸山血海里過來的人,還怕你們幾個浪蕩公子?你們算什么東西?也不稱量稱量自己幾斤幾兩,竟敢擅闖帥帳、戲弄本官?拿本官當傻子呢?”
王興剛才所有氣在這會兒全涌上來,站起來乾指斥道:“你們本是公侯之家,簪纓之族,與國同休的勛貴,皇上把拱衛大內的重任交于你們,本是對你們的信任,可你們是怎么做的?槍長銹、弓弦斷,火銃成了燒火棍,士兵呢,不訓練,睡覺的、賭博的、喝酒的、唱下流小曲的,把軍營當成什么了?賭場?飯店?還是妓院?!這不是溺辜君恩嗎?想你們遠祖是何等英雄?!豐城侯諱彬,平定內亂,抗擊倭寇,積功累勛,率階小隸化為公侯;陽武侯諱祿,跟隨太祖南征北戰,虎將之名千古流傳;靖難之役,‘張玉善謀,朱能善戰’之名載于史策。他們浴血奮戰,累建功勛,才為你們這些后代積下了福蔭。可你們呢?吊兒浪當,不思進取,招搖過市,還敢藐視本官,你們祖宗在地下也會為有這樣不忠不孝之后人感到羞恥!”
“來人!擺香案!”王興越說越氣,意念一動,御賜戒尺就出現在袖子里。
李忠不知王興讓擺香案干什么,連忙吩咐蔣華擺上香案。
王興右手伸入袖中,將戒尺拿出來,雙手舉過頭頂,然后放到香案上,自己點了三柱香,插到香爐里。
“這是御賜戒尺,隨我跪拜!”王興環視了一下眾人,然后率先跪倒在地,大禮參拜。
眾人一聽是御賜之物,哪敢怠慢,都跟著跪倒磕頭。
洪承疇、李忠心里可樂壞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而李開后、朱遠武、張世河、薛林一看這勁頭,知道這回一頓打是躲不過去了,嚇得渾身發抖。
拜完,王興站起身,回頭說道:“李公公,洪大人,白將軍、高將軍,你們請起。”
四人聞聲起身,站到一旁。
王興手執戒尺走到李開后面前,說道:“本官不按軍紀治你們,那樣你們可能會不服,會說那些事都是我來之前的事,會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白、高二位將軍身上。我就代皇上教訓你們一頓,如果還是不服,那請自便。”
“啪!”王興一戒尺抽到李開后的右臉,“這一下是替皇上打的,打的是你的不忠!”
“啪!”又是一下子,抽到李開后的左臉,“這一下是替你祖宗打的,打的是你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