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春在薛林的陪同下,來到給他搭的臨時帳篷。
薛林讓自己的親兵給薛林打來水,讓他先洗把臉,然后端來熱水熱飯,等他填飽肚子,又把隨軍郎中叫來,開了一副祛風寒的藥,態度非常殷勤。
周永春負責糧秣供應,與薛林打交道的機會多,兩人也算熟識,作為同一系統的上下級關系,薛林對周永春態度殷勤是可以理解的。
周永春吃飽飯,身上暖了一些,再喝下湯藥,又讓郎中給他在大腿傷處抹了藥膏,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薛林見周永春睡下了,這才轉身出帳回去休息。走到帳口,對站崗的周永春的親兵囑咐道:“軍中不許隨地大小便,必須去茅房。我們的執法官邢立憲可厲害了,要違犯了無論是誰都要打板子,就連我們副帥都不行。所以,一定要記住,不要隨地拉尿啊。”
薛林指了指三十丈開外的茅房,倒背著手走了。
親兵一愣:這位薛大人真夠細心的啊,連上個茅房都囑咐一遍。話說有茅房誰會隨地大小便啊,太小看我們的素質了吧?
薛林走后不到半個時辰,親兵就聽到周永春的叫聲:“來人,取恭桶!”
恭桶?這是軍中,哪有恭桶?以為這是在家呢?
親兵連忙進帳:“大人,這里沒有恭桶。”
“還愣著干啥?快給我穿衣,去茅房。”周永春一臉的憋急。
親兵連忙伺候他穿衣,周永春不待穿利索,小跑著往茅房而去,內急使他已經顧不得風度了,邁四方步,一步三搖?去球吧,要還顧那些,非拉褲子里不可!
誰把茅房建這么遠?三十多丈!這不要命嗎?每跑一步,感覺能把穢物顫出來一樣,只好夾緊、再夾緊。
好不容易跑到茅房,趕緊褪下褲子,“嘩啦”一聲,穢物泄出,周永春這才感覺舒服了。長吁一口氣,看看茅坑、尿池,怎么感覺這么親切呢?萬物皆有其用,茅坑、尿池可不就是拉肚者的福地嗎?
唉,真倒霉!騎馬把大腿磨爛,還感了風寒,這剛好點,怎么又拉肚子了?難道是水土不服?周永春感覺此行與王興的談判不會很順利。
他哪里知道,這才是開始。
舒舒服服地回到營帳,脫衣再睡,不到一刻鐘,剛迷迷糊糊睡著,又感覺肚子咕嚕作響,連忙穿衣直奔茅房……。
接連跑了五趟,最后一趟,他實在是堅持不到茅房了,只好拉到褲子里,好在硬貨已經很少了,只是一些類似湯水的東西。
待他在茅坑再次起身時,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前直冒金星,勉強提上褲子,讓親兵扶著回了營帳。到此時他若還不明白是薛林給他下了藥,他就太笨了。
讓親兵端來清水,洗了洗屁股,將沾了穢物的褲子換下,心頭的火再也壓不住:“王興,王任之,行,你夠狠,咱走著瞧!”
發狠歸發狠,拉肚子的問題得解決,要是這樣拉下去,早晚得拉死。
他只好打發人去尋來郎中,又喝了一副湯劑,折騰到快天亮,他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