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個事一點都不敢馬虎。”洪承疇道。
“瑪德,竟然讓我傷亡七百之多!行,老奴,我他媽就算拼光了,也絕不讓你好受,咱哥倆就耗上吧。”王興心疼自己的士兵,氣得直咬牙。
他傷亡七百人就氣得不得了,好像吃了多大虧似的,可不知道努爾哈赤得知傷亡七千余人,整個鑲紅旗除了兩千傷兵,基本打沒了,心疼得在帳中來回踱步。
“這個王興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啊,人家楊鎬都撤了,你一個副使擋什么橫啊?你圖什么呀?如果讓我抓住你,一定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努爾哈赤邊來回走動,邊高聲怒罵,眾貝勒大臣都緘聲不語。尤其掌握兵權的另六旗旗主,不,另四旗旗主——岳讬的鑲紅旗快沒了,杜度的鑲白旗廢了,這兩旗不用考慮了。
大家都怕被明日派上去,看這樣子,王興是一天打廢一個旗啊。
“老八,明日你的正白旗上!”努爾哈赤紅著眼珠子令道。
“是,父汗!”皇臺吉聽到這個命令,心里一疼,怎么就派上了我啊,我的兵可是將來爭汗位最大的保障啊,要是被王興打殘,還爭個屁啊爭?
旁邊的代善、阿敏和莽古爾泰聽到這個命令都高興地差點跳起來,行了,讓你小子蹦達,你就25個牛錄,正好夠姓王的一天的飯量。
尤其莽古爾泰,那是跟皇臺吉最不對付的一個,他是個粗人,生性嗜殺,打仗勇猛無比,但只有武沒有文,是注定不會被立為繼承人的。但他不能爭汗位,也不愿意讓皇臺吉當上大汗,如果讓他將來登上汗位,指定沒有自己的好。
“父汗,八弟的正白旗驍勇無比,一定能打敗王興!”莽古爾泰興奮地說道。
皇臺吉當然知道兄弟們是怎么想的,但他卻不能不遵令而行,父汗本來就是不容違逆的性子,更何況如今在盛怒之下?這時候說別的,那不是找削嗎?
不過,他還是悄悄給范文程使了個眼色。
范文程會意,點了點頭。
“大汗,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范文程出班躬身說道。
“哦?范先生,有話請講。”努爾哈赤對范文程還是非常信任的。
“大汗,剛才您一直在罵王興,不過,奴才對他卻是很佩服的。”范文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就是想用這種談話方式,吸引努爾哈赤以及眾位貝勒大臣的注意力罷了。
什么?你佩服敵人,而且還是敵人的頭子,而且還是給我們造成重大傷亡的敵人的頭子?
他這種論調一出,立即受到大家的質疑。
“范文程!莫非你心向敵人,有不臣之心么?你以為有父汗給你撐腰,本貝勒就不敢取你狗頭?!”莽古爾泰勃然變色,“刷”地一聲抽出腰刀,上前一步,左手抓住范文程的衣領,右手刀架在他脖子上。
看樣子,只要努爾哈赤稍微露出不滿,范文程吃飯的家伙就不保了。
而范文程毫無懼色,臉色平靜地看著莽古爾泰,卻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