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打得很精。
秦家的事出來以后,黃景章和李家、趙家都老實了不少,對于黃景章,王興從心里對他已經判了死刑了。李楠好歹把贓銀都吐出來了,再加上知進退,王興準備放過他了。
而黃景章,不用說,比李楠收的禮更多,李楠畢竟是被動的,并沒有主動去索取,也沒有給他們辦什么大事。黃景章要是主動退贓,然后再積極表現,王興倒不一定會把他打入地獄。可他除了更加小心謹慎以外,并沒有退贓的任何表示,明顯就是心存僥幸心理。
剛才說什么有好些親友,還是什么長輩找他說情,看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肯定是貪了趙家和李家的銀子,幫他們說項來了。
真尼瑪不知好歹!
“黃大人,書院的各項開支綽綽有余,本督并不需要李家和趙家的銀子。另外,還請跟你的長輩們解釋清楚,在書院招生問題上,本督是不會看關系的,一切都以考試成績為準。”王興說完,沖焦竑和李楠拱拱手就走了。
打臉,徹底打臉了。
黃景章臉上火辣辣的,看著王興施施然遠去的背影,感到羞憤莫名。
不就是兩個書院學生的名額嗎?人家還說每人出萬兩銀子,至于這么不給面子么?我黃某人好歹也是布政右使好不好?
國人好面子,尤其是讀書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既讀書又當官的更甚,他能把丟面子當成對他人格的侮辱,此時的黃景章就是這種心情。
行啊,王督帥,您權大,咱承認,可論在這西安城的勢力,我黃某人還真不怵誰?哼,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明的不行,咱來暗的!
秦家出事以后,黃景章一直沒有等來王興的打擊,不但沒有打擊,每次見了黃景章態度都不錯。久而久之,黃景章以為秦家并沒有把自己的事說出來,而且,李楠和李逢時在芙蓉書院的任職,也讓黃景章產生了錯覺:秦家要是招供,第一個咬出來的就是李楠,如果把李楠咬出來了,王興會讓他在書院當副山長?會讓李楠的兒子當自己的募友?
基于這個判斷,黃景章才敢想在暗中給王興下絆子,要是他知道秦家早就把他供出來了,而且白紙黑字的供詞已經被王興鎖起來了,嚇死他他也不敢想啊。
對,就是想也不敢想,更別說做了。
……
到了晚間,周至回到府衙,給王興匯報書院報名的情況:共有八百一十五人報名,秀才以上功名的,有二百三十三人,童生五百玖拾捌名。
定于三日后進行考試。
“三日后考試?周至,我看有一些外地來報名的,你派人去看看,有沒有住不起店的?有沒有吃不上飯的?如果有,安排他們在書院食宿。”王興吩咐道。
“是,老爺。老爺,您這心田,嘖,真是菩薩轉世啊。”有奉承討好的機會,周至向來是不放過的。
菩薩個你妹啊?就會諂媚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