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紹儀的安排是非常正確的,也是非常及時的。
崔依婷帶著侯延嗣剛走,大隊東廠番子就把王府包圍了。
得益于許顯純的機靈,侯國盛的一千名錦衣衛剛剛來到,正好與番子對上。
王府的家丁在最里邊,侯國盛和許顯純領著錦衣衛在中間,而東廠番子在最外邊。
魏忠賢親任東廠提督,他外甥傅應星為指揮僉事,也就是副提督。
今天帶隊來的,正是傅應星,在他身后的,便是掌刑千戶鄭重。
鄭重自與王興梁山一別之后,兩人一直是暗中來往,明面上誰也不知道兩人的關系,當然,王安是知道的。鄭重的一再升職,跟王興是分不開的。
之所以暗中往來,因為王興知道魏忠賢的未來,鄭重便是安插在他身邊的一顆釘子,而鄭重這些年一直都在低調作事,暗中也拉攏了不少親信。
此時,鄭重冷冷地看著傅應星跟許顯純正在進行語言交鋒。
“奉廠公之命,前來捉拿刺殺田指揮使的兇手,侯國盛,你想抗命嗎?”傅應星趾高氣昂,看著侯國盛道。
侯國盛左手按在腰間的刀把上,根本就不鳥他,只是冷冷地盯著他,眼里的寒光暴露了他內心的憤怒。
“傅畜生,你特么也太狂了吧?這是什么地方?是誰的府邸?打聽清楚了嗎?啊?你眼睛長下邊了?”許顯純一副吊兒浪當的樣子,張口就罵。
“許顯純,你敢罵我?”傅應星急了。
“不敢罵你?老子在遼東光韃子就殺了幾十個,手上早就沾了血了,還特么在乎你一條狗命?別說是你,就是你舅舅那個老閹狗,老子照罵不誤!這是太子太保王大帥的府邸,不是哪個畜生就能來撒野的地方。今日你拿的出圣旨來,咱放你進來搜查,如果拿不出來。哼,就憑你私自包圍王大帥府邸這一條,老子就敢殺你。你信不信?你信不信?”許顯純眼里閃著殺氣,邊吹邊罵,手都快指到傅應星鼻子上了。
傅應星在他舅舅沒成氣候之前,就是個鄉下小子,哪見過什么世面?真遇上事,這樣的人一點用都沒有。而且大字不識一個,嘴茬子又不行,被許顯純左一句畜生,右一句閹狗的,罵得根本還不了嘴,又迫于許顯純眼里的殺氣,不由得退了兩步。
這二年,他沒少幫他舅舅干了壞事,沒少抓了人,也沒有欺負了人,以至于別人看見他都非常害怕。今日本想來耍耍威風,沒想到碰上了硬茬子。
錦衣衛人不少,他帶的番子人數更多,足有二千人,現在,這個人數上的優勢成了他的底氣,他舅舅那所謂的“九千歲”的名頭,倒真讓他沒有多少底氣。
“行,我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刀硬。”傅應星“嗆啷”一聲拔出刀來,
“來啊,給我上!”
令下完,卻是沒有人動。傅應星一愣,回頭看了看鄭重:“鄭千戶,動手啊,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鄭重心里那個氣啊,這特么的就是個沒腦子好不好?這種情況下你還敢動手,立馬就會血流成河!你舅舅勢力再大,皇上知道了,也討不了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