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開家?為什么?”,孫怡不解地問道。
她是個戀家的人,讀大學時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出遠門,當天就打電話給父母訴苦,之后的日子里都在想家里的飯菜,家里柔軟的床,家里疼她愛她的爸爸媽媽,足足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把這種感情漸漸的淡化,習慣了在外面的生活。
許哲卻從來也不懂得什么叫想家,和孫怡一樣,讀大學時也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他對完全陌生的大學生活適應的極快,極少與父母聯系,畢業后也一直漂泊在外。
許哲搖了搖頭道:“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是因為那個家從來沒有給予過他什么值得驕傲的東西吧,他心中暗想。
“那你想要一直留在這里嗎?”,
許哲笑了,搖搖頭道:“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能夠留在這里的人沒有幾個,大多數的人都只是在這里茍延殘喘,說不準什么時候我就待不下去了”,
孫怡拍著并不很鼓的柔軟胸脯道:“如果這里待不下去了就去曦城,姐罩著你”,
許哲不禁一笑,點頭道:“好,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就去投奔你”,
孫怡不喜歡好好走路,明明大路寬敞,她卻偏要在臺階上跑怕跳跳,讓許哲扶著她,她在臺階上跳格子,就這么走走條條的過了兩條街來到吃夜宵的地方,許哲端著夜宵差點坐到桌邊的時候她忽然道:“許哲,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現在想問你一件事”,
“問吧”,
許哲用剪刀剪開蟹鉗。
“聽說...你和女朋友分手了?”,
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許哲不禁一怔,旋即點了點頭道:“半年前的事了”,
“還會想她嗎?”,
“想不想都沒有意義,不論什么原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很少想以前的事”,
說這話時他腦海中又隱約浮現出林朵朵的面容,這張臉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林朵朵這個名字卻愈發的清晰,剛分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也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感情,明明這個人的形象在漸漸的淡化,但不經意間想起她時一些往事卻異常的清晰,心里也會隱隱作痛,這個名字就像是潛藏在他心底里的一道暗流,不定什么時候便會突然翻涌。
孫怡笑了笑,沒有同情,也沒有說任何開解他的話,而是慢慢的嚼著嘴里的小籠包,托著腮以一種柔和的目光看著他,嘴角帶著微笑。
“你的表情...好像很開心”,
“是在幸災樂禍啊,哈哈哈”,
許哲跟著自嘲的笑了笑,便聽她說:“不僅是幸災樂禍,說不定還要趁虛而入哦”,
許哲臉上的表情便變得玩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