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那許仙,寧采臣,落十一那樣的倒還情有可原,畢竟人家對象怎么的也說得過去,單身久了也能接受,可是你這個....
就披了一層皮,內里啥都沒變你都受得了?
南宮面無表情的看著身前這個與妖魔相處三十年的父親。
也許是先前石蕊對付他的手段太狠,以至于現在他就像受傷的野獸般,渾身都是狼狽和危險的氣息,攔在他們身前寸步不讓。
南千尋無聲回望自己的大女兒,此刻她站在月下一身僧袍,直如降世臨凡的菩薩,鳳目開合間,即有慈悲,也有威嚴。
終于,他忍不住對南宮請求道:“先別帶它走,讓我...問它一件事,好嗎?”
南宮沉默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他要問什么,側身讓步。
南千尋神色激動的握著長劍走入屋內,見到雷鎖之中展開粗壯雙臂,將自己頭臉包的嚴嚴實實的妖魔石蕊,啞著嗓子顫聲道:
“阿蕊呢?”
靜立于雷鎖中的石蕊微微一震,隨后緩緩露出了那張帶著畫皮的美人頭,看著南千尋,眼中情緒莫名。
可是看到這張與石蕊一般無二的美人頭顱之后,南千尋卻陷入到瘋狂與崩潰的邊緣,歇斯底里的大吼:
“阿蕊呢?!”
他絕對不會相信,那個與自己相濡以沫,那個溫婉典雅的妻子,會是眼前這個丑陋不堪的妖魔!
石蕊仍舊定定望著暴怒中歇斯底里的南千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它不會開口的時候,它卻忽然笑了:
“我....吃...了!”
這三個字說的沙啞無比,石蕊震動著她那難聽的聲帶發出大笑,傳蕩的笑聲中還帶有無數男女重音。
石蕊在笑,而笑聲中無數的男女重音卻在哭。
南千尋失去理智,猶如瘋魔的一劍斬下,凡俗鐵劍對元神法體根本就造不成傷害,卻輕易的斬開了石蕊一直小心守護的那一片畫皮。
畫皮裂開一道深邃的創口,石蕊一把捂住,隨后尖嘯著一頭撲向雷鎖!
南宮眼中厲芒一閃,手中雷決掐動,體內氣機一瞬千里,盡數灌注到手中的雷鎖。
剎那間,圍困著石蕊的雷光上有符文流轉,在它元神撞上的瞬間,爆發出無盡雷光!
畫皮妖魔石蕊,就此煙消云散。
南千尋在刺目的雷光中猶如失了魂魄,松了手中長劍,神色茫然,掩面痛哭。
其實他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一直不想承認,在心中始終抱有一絲幻想罷了。
石蕊徹底身死道消之后,南宮對月長舒了一口氣,玉蔥般的十指收攏握拳,又緩緩松開,好像放下一樁大事。
“走吧。”
南宮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走,林海有些詫異:
“這么晚了不留下嗎?咱們去哪里啊?”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