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伸手摸著額間的那道紅痕。
為了穩妥起見,最好還是先走一趟蘭若寺,把陷仙劍經學到手,看看雙劍同修的林海,能不能鎮得住來自佛門的引誘。
先前在金山寺中全力御使誅仙劍胎之時,能夠清晰的感應到禪定修為的冷寂,這說明這柄圣人之劍可以抵擋佛門對他的引誘,也許等四把劍集齊的時候,哪怕林海的禪定修為到了立地成佛的境界也能壓制下來!
還是先去蘭若寺吧,萬一不小心真出了家,那可就什么都空空了。
打定了注意的林海開始準備遠行的行禮,在與父親告別之后,林海又去了南綺容的房間,看她下了一上午的棋。
記得當初在西湖的時候,自己便是因為看了這丫頭的一盤棋,一舉從后天邁入到先天,如今在離開幽州之際,林海再過來看,未必就沒有抱著見證奇跡的心思,希望能再證一回道。
但是這一回林海失望了,在房中看了一個上午的棋局,除了把自己弄的頭昏腦脹外再也沒有其他收獲,最后只能歸結于那天他的頓悟是各種巧合湊到了一起的機緣,機緣可遇而不可求,特別是強求。
趁著南綺容一局棋下完之時,林海趕緊和她說了自己要出遠門的事,后者在收攏棋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然后問:
“什么時候回來?”
林海聞言皺眉想了想,覺得要在蘭若寺跟大胡子學陷仙劍經的話估計時間不會短,于是笑道:
“我也不知道多久,最少一兩個月吧,你也別老待在屋子里,有空的話也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啊什么的....”
南綺容對林海各種喋喋不休的嘮叨,最后都以一個‘嗯’字結尾,再多一個字都欠奉,叫林海有些挫敗。
“你出門有什么事?”
南綺容忽然問的一句話叫林海愣了愣,隨后便開始抱怨著那個對自己企圖不軌的佛門,以及自己想借著通天教主的四把仙劍,來斬斷佛門與自己的因果,惹得南綺容好奇的一直打量他。
林海被南綺容這樣直白無瑕的目光,打量的有點不好意思,正想告辭離開,卻忽覺額間微微一涼,好像有一個溫柔細膩的東西在他額間拂動。
南綺容一手摸著林海額間的那道紅痕,想到了林海光頭的模樣不由得噗嗤一笑:
“好像你當和尚也挺好看的。”
每次和南綺容相處的時候,林海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親切,相比較于姐姐南宮而言,林海就不會那么輕易的把心里的話講出來聽。
林海表面平靜,其實內心二十多年的宅男內心早已是海嘯涌動,強吸了口氣想要鎮定下來,可是入鼻卻是一片幽香。
他看著不善言辭,更不懂人情世故的南綺容,有那么一瞬間很想就這么親過去。
可是南綺容很快就收回了手掌,轉而開始若無其事的擺弄著自己的棋局。
眼看南二小姐又要開始沉浸在新一輪的游戲中不能自拔了,林海識相的起身告辭,南綺容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從房間出來,走在廊道上迎面有風,仿佛無形中有只輕柔的手放在了林海眉間的那處紅痕上,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下,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叫他。
“林海!”
林海尋聲回頭,見到南綺容正站在繡樓的窗口,大聲道:“早點回來看我下棋!”
“一定早回!”
在這對互相揮手道別的男女身后,被擺放了一半的棋盤上,黑白雙色棋子靜伏在縱橫十九道的條條線線中,如將起未起的大龍,氣勢晦澀深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