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兩!”
林海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將之拿在手中細細打量,發現這老板口中的所謂斧頭,根本就不是什么劈柴用的,而是一把佛家的降魔斧。
這把降魔斧周身有古舊的銅綠,似是以青銅打造,入手沉重而有分量,斧刃鋒芒不顯,面上刻有一條青龍,斧柄和斧頭頂端各有一個含苞未放的蓮花一朵,精美異常。
剛一入手林海便感到了識海之中的蓮花光芒綻放,梵唱隱約,斧身體表更是有金光流轉,像是要綻放出金光來,被林海生生止住。
開玩笑,真要放了光,那老板還不坐地起價的往高了要?
林海雖然自詡有錢,卻也不是傻子,當冤大頭的事兒他可不干。
“這斧頭看起來挺好的,但也就是個古董而已,你開口要是三百兩是不是太多了?”
“這可是有降妖之能的神斧啊,當初我就是用.....”
“降不降妖的誰知道?難道現在還能找個妖物試試?”
“二百兩,我就當收個古董,怎么樣,賣不賣?”
老板掙扎片刻后終于點了點頭,面上不舍,可心中卻在竊喜,這把斧子他專門請人看過,雖說是個有些年頭的禮器,確實不值什么錢,俗話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玩兒頂多幾十兩就不錯了,兩百兩銀子早已遠超出預期。
痛快的交了銀票之后,那老板試探性的又問了下那小包裹里的銀子能不能直接給他應應急?因為從這里到縣城取銀子挺麻煩的。
林海得了一件看起來不錯的法器,心情很好,痛快的便答應了下來,將這降魔斧放入到懷中正要離開,老板卻忽然叫住了他。
“這位客官,您的包里有封信,小老兒不敢私藏翻看,還請過目。”
林海接過老板送來的東西,邊走邊打開來看,待看清紙上的事物之時,整個人都停在了那里。
這張紙上根本就不是什么信,而是一副筆法細膩的水墨畫。
畫上,一個形單影只的光頭和尚掘強的擋在了面相兇惡的幾名大漢身前,因為畫上只有和尚的一個背影,所以見不到他的神情是什么樣的,只能從對面那幾名大漢兇惡的表情上感受著其中的辛苦與決絕。
畫像的最下方,有一行娟秀的小子,寫著一句詩。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說實話,林海這一生做過無數次的癡心妄想,只有這一次他感覺是真的。
先前他還奇怪,為什么彬彬有禮的沈春娘身邊的的貼身侍女,對自己那么兇巴巴的,原來她是怨那個五通與小姐高聲談笑,而自己卻呆立一旁的不爭氣而怒。
臨分手時,沈春娘還替自己的侍女解釋,留下一句她只是太急了。
她當然急,因為林海人都要走了,可她家小姐呢?她那為了沈家而奔波苦命的小姐該怎么辦?繼續帶著面具和那些人虛與委蛇嗎?
原來她看上的不是那個能說能打的五通,而是不善言談,只會挨打和念經的自己!
林海伸手摸著自個的光頭,想不到他林某人也有被人一見鐘情的一天,真是想不出來憑什么,憑他過硬的顏值還是憑他念的佛經賊溜?
林海自嘲的想著,默默的將那張畫像折疊了起來,收入到懷中,青銅鑄就的降魔斧在胸口衣襟內里放著,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