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果然有兩把刷子,不愧是叫陛下賜予道場的佛門寺廟!小師傅,你不如...啊!”
羽冠道人沒有想到都是,這道傳自圣人的劍氣竟然霸道至此,雖然他的三山符箓攔住了腰斬之險,可是近乎狂暴的巨力還是將他半空中的身子整個都打的翻飛出去,話沒說完就直接撞塌了一棟閣樓,同行的弟子們驚叫著就要上前從廢墟中把師傅扒拉出來,可是后者除了有點灰頭土臉之外,在紫色符咒的保護下其實并沒有大礙。
就是丟臉丟的有點大了,出來的時候氣的羽冠道人想要罵娘.....
好好的仙風道骨,世外仙師的形象,被一個光頭小子這么一劍就給毀了,底下那幫軍漢表面沒說什么,可背地里其實最是八卦,不知道以后會怎么笑話他呢!
羽冠道人震袖甩開了弟子的攙扶,目光緊盯著被手印籠罩的林海,他倒要看看這個年輕的佛門劍修,如何抵得住他這近乎十成功力的一掌!
然而結果注定要讓他失望了,因為林海一劍將手印分作兩半之后,站在原地壓根動都沒動,因為手印中原本細小的縫隙,再飛行的過程中越飛越大,最后看看可供一個人穿行,于是林海看準了位置,只需站著不動,任由那道氣機磅礴的手印從身旁兩側差之毫厘的飛過,激蕩的狂風吹拂得他衣袖狂舞,幾欲乘風而去。
轟轟隆隆的巨響從背后傳來,那是羽冠道人手印落在遠方實地后的反應。
狂舞的勁風上揚四散,林海本著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信條,立身在原地不動,只是在心中無不有些遺憾的想著,如果自己那頭飄逸的長發還在就好了。
直至此刻,那道人方才驚覺胸口有涼風灌體,他低頭一看,只見胸口處的道袍不知何時被割開了一道口子,臉上一陣陰晴不定。
“這位小師傅好俊的劍氣!貧道玄真,王靈道,小師傅可敢留下法號?”
王靈道吐氣開聲,音量浩大,城墻之上人人可聞,但是林海卻恍若不見的依舊御使著手中劍氣在城墻上奔走,因為他發現用劍指紋刻的要求有點太高,粗了的話消耗太大,過于細了又怕影響結界的偉力,最后他干脆以身做筆,用紅白交雜的周身劍氣在體表形成一道劍罡,在城墻面上奔走。
來自城中的妖魔很快就被官兵們撲殺殆盡,守城的官員發現在林海刻有經文的地方,自有一股淡淡的金光在閃爍,為了印證效果,他特意抓來一只半死不活的妖物朝著那片城墻扔去,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膜憑空生成,城墻體表無數深刻其上的梵文經字好像活轉了過來,一個個都在煥發著溫和的金光,直接將那只妖物整個都泯滅為了一片虛無。
守城官員暗自收緊了拳頭,眼神一片驚喜,他快步的沖到城墻的箭垛處,伸長了脖子張望,發現就這片刻的功夫,以身作筆的林海,已經在墻面上留下了大片的梵文經義,不知覺中遍布了近百米的城墻。
“師傅,難道我們就這么看著.....”
王靈道身邊的弟子有些不甘,而他本人則是老神在在的搖搖頭,目光不著痕跡的在下方那一眾官兵的臉上掠過:
“我已經出過一次手,就算被察覺了,在情理上這也是分屬我們的佛道之爭,也還算說得過去。可是要再出手為難這人施法,那就不光是兩家道統之爭那么簡單了,如此失智之事,我會做嗎?”
“可是如果真叫他成了,陛下賜下的這個機會就....”
“沒有可是,幽州城堅墻厚,又何止眼前這區區百丈?徒弟,看事情要長遠,這家伙氣機再長再厚,想要完成這么一份壯舉也得好幾日的工夫不可。“
隨著王靈道的話音落下,林海周身那股劍氣雖然還是鋒利已久,可是吞吐間卻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張揚肆意,就連不懂修行的守城官兵都可以看出來,林海的氣息在轉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