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寺中深夜,真正的四下無人之時,法海獨自一人悄悄的來到湖邊,用法力撈魚吃,不為解口腹之欲,只為試探佛門戒律的底線。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而后等了半晌也沒有半點異樣,于是這個法力通天,被幽州城百姓所傳誦的神乎其神的一代高僧,這一刻簡直就要淚流滿面。
看來自己只只要不反出佛門,殺人放火這種彌天大罪,佛珠的怒火應該是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的。
至于紅塵方面的聯系,法海也不敢輕易的嘗試,但是吃魚的成功是的他的心思開始朝著一個大膽的方向邁進。
佛門中也是有歡喜禪之類的功法分支,假如我真的能夠擔起光大佛門的使命,那么佛祖會不會在顧念我功勞的情況下....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法海便感到自己眉心的那顆白毫相開始變得越發的滾燙,他立刻便從那種幻想中掙脫了出來,可是眉心白毫相并未隨著他的止念而有所稍減,巨大的疼痛相識電流般的瞬息過邊了全身,法海雙眼突睜,面露痛苦的猙獰之色,苦苦忍受了許久,渾身僧袍都被冷汗打濕,可是眉心的滾燙依舊沒有絲毫的衰減之勢。
就在法海幾乎就要支撐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劇痛之時,忽然在耳邊體內的聽到了一聲細若蚊蠅的孩童誦經聲,眉心上的那股劇痛由此而開始減輕。
法海立刻好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在心中瘋狂的開始誦念大乘佛法的諸多經文,一部般若經來回誦讀了七遍,白毫相的那股劇痛方才褪去。
得脫一難的法海,渾身白衣都被汗濕透,緊貼著他渾身上下緊繃的肌肉,直接仰天栽倒在了湖岸邊上。
雖然心有余悸,可是他總的來說還是很開心的,起碼他試探出了佛祖對他的底線,不至于在往后的日子里過的像個不茍言笑,不怒不爭的圣人。
“我是法海,也是....林海!”
法海仰天倒在湖邊望天,顧不得滿手的魚腥,雙手胡亂的抹在臉上,說不清楚是喜極而泣還是壓抑太過之后的釋放,總之在這夜晚安靜無人的金山島岸邊,他雙手捂臉的輕哭出聲。
林海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么堅強的心理素質,沒有人知道當初他跪在慧能禪師面前時帶了多大的勇氣,也沒有人知道當初他將一直以來忌諱如深的僧袍披在身上,做了那法力無邊的法海時,內心又是何等的惶惶不安。
第二天一早,跟隨法海休息近日早課的三十六名弟子大多精神欠佳,一個個哈欠連天。
法海因為拜托了心魔,心情大好之下也不打算計較,而是真算起來,昨天夜里弟子們勤奮苦修的誦經聲還救了他一把,于是今天的授課便格外的寬厚。
課后弟子能忍,帶著一群同樣都是黑眼圈的弟子來到法海的近前,目光猶自帶著幾分驚恐和不安:
“師傅師傅,您不是降妖高僧嘛?不知會不會抓鬼啊?”
這群小徒弟整天都在金山寺隨著法海與渡真修行佛法,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外面,在這佛門莊重之地,有哪里會遇到什么鬼怪?
雖然存著這樣的疑問,但是法海還是很照顧弟子們的心情,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得到回應的能忍立刻喜不自勝的道:
“施法,咱們寺中鬧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