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海的法眼照見之下,整個村子到處都是暗影重重的詭影,它們似乎對法海的到來有所警覺,一個個都在靜立不動的看著法海,詭異莫名。
不過就法海如今的法力而言,就這種程度的陰魂都是給自己送菜的妖魔靈機而已,根本不足為懼,更何況....
這些陰魂,似乎不是什么積年的怨魂老鬼,而是那種剛剛新死不久,沒有什么法力的鬼魂,根本就沒有什么殺傷力。
人死之后陰魂本該由鬼差接引,入地府報到,可是法海觀察這個村子外圍,發現似乎有一種類似于大悲胎藏界的東西在整座村子的下方地基中,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在守護著,這道光芒的氣息法海很熟悉,根本就是佛門的東西,而且好像還是金山寺的!
法海在確定了那些盤繞在村子里的陰魂對生人無害之后,便壓下了這個情況不說,怕嚇到能忍和那個叫張起靈的年輕人,面色如常的進入到村子里。
因為法海小安三人都是一副出家人的打扮,剛一進村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幾人在村子里走了片刻功夫,馬上就有一個前呼后擁的長衫老人從村子里走了出來,迎著法海而去。
村子里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光是求神拜佛是沒有用的,所以他們還派出了許多年輕人去十里八鄉的地方,尋找那些懂風水的先生回來。
連日來他們已經找了很多人了,有名的沒名的,全都鎩羽而歸,楊家村如今的名聲已經變成了風水先生們的禁地,再請那些有名的先生人家也因為愛惜名聲而不肯過來,生怕在這里折了自己辛苦打拼出來的名聲。
因為肯過來看村子情況的先生越來越少,所以村長越發的重視每次肯過來看風水的先生。
“楊村長!”
張起靈見到老人后恭敬的叫了一聲,后者點點頭,只是在看到年輕的法海和小安,以及年幼的能忍之時,白眉微微皺了一下。
也難怪,法海與小安年紀看起來和張起靈差不多,與之前那些白胡子飄飄,看起來恨不得當場行將就木的老先生相比,他們確實年輕的有點過分了。
“法師遠道而來辛苦了,還舍下安歇,喝口茶水吧。”
老村長說話還是很客氣的,但是法海仍然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淡淡的失望,不過他不以為意,自己是靠實力說話的!
“茶水貧僧等人在來時已經喝的夠多了,還是先忙正事要緊。”
見到法海等人態度還算端正,老村長的臉色也好了許多,他正要開口說話,卻又聽法海道:
“不如就讓小張帶著我們隨處轉轉吧,我對楊家村也有點好奇呢。”
“好說,小張,那你就帶這三位大師隨處轉轉吧,老朽失陪了。”
老村長聽了這話,只把法海等人當成了那種出門見識的小沙彌,故而態度又冷了下來,淡淡的說完之后便在村民們的前呼后擁之下離開了,他們對法海不以為意,是煩人肉眼不識真佛,可是張起靈剛剛親眼見到兩人能夠御空而行的,一時間想要跟村長他們解釋一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最后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掉了也沒能出聲。
四人在村子里隨處的亂走,有不少村民看到法海等人后都是一副頗為關注的樣子,只是等看清三人的面容之后,又紛紛的和起初那個老村長一樣,難掩眼中的失望之色。
法海并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他是來賺取妖魔靈機和吃飯銀錢的,別的看法如何自己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用事實說話間就好。
走在村里的大陸上,法海忽然問向張起靈: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那個賭術很高的高人曾經叫你偷尸體,之后怎么樣了?”
這件事情并不光彩,而且張起靈自覺這件事都是因自己而起,所以對于偷尸體的事情始終隱瞞的很深,村子里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聽到法海問起,當下神色緊張的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小聲的回道:
“那個高人在我偷尸體的第二天早晨就走了,聽說是家里有了什么事情急著回去,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一個老千,說什么收徒弟,根本不想和我糾纏,唬我玩兒呢!”
張起靈正說著,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忽然迎面就是一盆血水潑了過來,法海之前有所預見,但是卻沒有出聲提醒。
被澆了個落湯雞的張起靈正要開罵,就看見一個老太太從屋里走出來,懷里抱著一個皺巴巴還占著血污的孩子,明顯是個新生兒,但這個新生兒渾身不著寸縷,膚色發青,竟然是一個死嬰。
張起靈的的臟話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眼睛死死盯著老太太懷里的死嬰,目光復雜,有驚恐也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