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圓晦大師笑道:“法海禪師一路辛苦,貧僧已經吩咐了門下備好了寺中最為有名的羅漢齋,請禪師品鑒!”
監寺大師在旁見自家方丈和法海聊的親熱,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話,于是轉移目光,對著一旁百無聊賴的能忍毫無預兆的就是一嗓子:“哎呀!!”
能忍被這一嗓子嚇得差點從地上跳起來,還以為是踩到了監寺大師的腳,不等他道歉的話說出口,只見監寺大師一把便抓住了他的雙手,大聲道:
“這位想必就是法海大師的高徒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勝過我等寺中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們不知多少!”
大長老臉皮比較薄,只能在一旁來回的附和:“是啊是啊....大師兄說的對!”
剛開始法海還不太懂三人為什么要在拍這段彩虹屁,人間富貴對于真正的修行者影響相當微弱,何況自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權貴人士。
直到方丈大師的話題開始從能忍的氣宇軒昂,慢慢的往弟子教育這方面走,他方才回過神來,原來是想學大乘佛法啊!
可真是難為這三位老僧了,相比平時也都是一心修佛的主,眼下這彩虹屁一個接一個的連綿不絕,別說法海聽的怪異不適應,三位大師更是不適應,大長老那臉都快要紅成關公了,還在不停的附和:是是是,大師兄說的對!
真是可笑,又有點....可憐。
法海在心頭悲喜交加的嘆息一聲,面上不動聲色的道:“我這個徒弟可遠不如三位大師說的那么好,幾部簡單的達成佛經都背不熟,還需時時翻找,我們從幽州遠道而來,最先帶的基本經書全都遺失了,待會兒還要煩請三位大師給我帶些筆墨,容我把經書重新默寫出來,屆時在與三位一同指點這個不成器的臭小子!”
能忍身為金山寺中天賦最高的弟子,時常被法海出行的時候帶在身邊教導,哪里是幾本大成佛經都背不下來的蠢貨?這話別說騙老和尚了,就是法海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凡事都講究一個面子里子,人家三位那么大的歲數和輩分,你上來就說我來教你們佛法,旁人又該如何看待他們身后經營的寺廟?這不是踩著人家積累幾十年的名聲往上爬嗎?
這話一說出來,周遭亂哄哄的聲音頓時一靜,為首的方丈圓晦大師幾次深呼吸后方才讓語調平靜下來,鄭重的道:“禪師如此厚德,我們這三個老家伙真是無以為報,煞是羞愧!還請禪師受我等.....”
方丈大師的話沒說完,便感到身前憑空生出一道龐大的氣機,直接無可抵御的就擋住了他下跪的趨勢,法海笑著指了指自己錚亮的腦袋:
“大師千萬不要見外,天下光頭是一家嘛!小僧自從學了這大乘佛法的那天起,就從來沒有響過有一天把它當作是秘傳不授的絕技,我是真心的希望有一天,佛門的佛光能普照神州大地,重開四百多年前的佛門盛世。”
法海說著話,獨自前行,無需刻意的裝逼襯托,背影自然而然的就有一股寂寞的感覺油然而起。
重開佛門四百年前盛世是他的真心話,因為這樣子他就I可以功成身退的做回林海,不負南綺容。
三位老僧望著法海年輕而有挺拔的背影,不禁肅然起敬,他們神色莊重的齊齊對著法海合十一禮,口稱功德無量。
年紀最長,地位也是最尊崇的方丈圓晦,長長嘆息道:“枉我們師兄弟三人精修佛法這么多年,自以為心性超凡脫俗,到頭來這心胸還不如一個年紀輕輕的法海,真是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