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將那兩枚飯團放入懷中收好,誠心實意的合十行禮目送父子兩位農夫漸漸遠去,口中念念有詞,是在念誦大乘佛法為兩位積累福報。
遠方三名欽天監的密探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其中一人十分不解的道:“不就是一個飯團嘛,這和尚也太小題大做了!”
與這個人的不屑不理解不同,同行之中的一人聽了這話后頓時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屁,這特娘的才叫有道高僧!”
經過了這一次小小的插曲后,法海辨認了一番方向,最后選擇去往西的方向而去,半路上法海還想著,如果能忍沒睡著的話此時怕是又要刨根問底的問個究竟了。
就這樣走了不知多久,大概又是十幾里路的距離,法海終于在荒郊野地之中找到了一家獨樹一幟的落腳客棧,他一貫平淡的面容在此時也不禁露出了幾分笑容,渾然不顧客棧之中那股血腥與汗臭交雜的復雜氣味,興致勃勃的來到了前臺跟那個滿臉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客棧老板說道:
“掌柜的,住店!”
刀疤老板聞言很是愣了一會兒,因為他們這間黑店在附近早已是遠近聞名,已經很久沒有生人過來落腳了,先前他聽到手下報告有一大一小的的和尚往這邊過來,他還想著回避一下,找個面善一點的手下過來接待,沒想到這和尚來的這么快,根本就來不及回避。
幸好這個大和尚看起來聰明俊秀,其實好像不諳世事,不僅對刀疤老板的長相沒有一點的防備,開口就直接要住店,做了這么多年無本買賣的刀疤老板都有些憐惜這頭驀然撞上門的肥羊了。
將看起來身形既不魁梧也不單薄的法海上下打量了一遍,刀疤老板極力的做出和善的樣子道:
“在下天生就對佛門中人有親近之心,大師來的正好,小店的上房最是便宜不過了.....”
就在此時,一直靠在法海背后的能忍終于睡醒了,剛一睜眼能忍就聞到了那股當初在進京之時曾經露宿黑點時的那股味道,他至今都記得當初師傅講述這種味道的神情和語氣。
這是血腥和汗臭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他不禁在法海的背后輕聲喚了一聲:“師傅!”
法海微微轉頭,面色如常的道:“醒了?我這有兩位施主送的飯團,你先吃了吧。”
能忍愣愣的結果法海遞過來的飯團,雖然相信師傅的能力,可是一睜眼發現自己就在黑店之中實在有些不太舒服,于是正想要說點什么,卻聽法海自顧自的笑道:
“先前你不是問為師想要去哪里嗎,其實我要找的就是黑店。”
前廳之中一片寂靜,正在極力露出和善笑臉的刀疤老板面色極其僵硬,看著法海平淡如常的面容,一度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笑道:“大師真是說笑了。”
可是法海卻半點面子也不給,直接硬邦邦的丟下一句:“說你嗎的笑。”然后直接轉身不如樓上的客房。
開玩笑,荒郊野外的,這黑店之中哪里會其他的客人?客房還不是一間間都是空的,隨便進哪一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