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恒得意的笑了起來,因為就算法海此時從達州回來也來不及了,再過兩天時間蠱尸練成,京都城中大局可定,那時候的法海再回來投靠,李秋恒自然也不會拒絕,他會把這個法力高強的和尚當作是平衡身邊魏峰的一個棋子,至于出頭嘛....還是別想了。
李秋恒很軟笑意收斂,壓低聲音問道:“實話實說,你有幾成把握過關?”
魏峰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蠱師連城之后,因為吸收了天子龍氣之故,萬法不侵,就算是對上天誅的雷劫也是有優勢的,所以我至少有六成把握!而且.....”
魏峰話語頓了頓,而后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這次天劫有點不太正常,我從道藏上見到前人注文解說天劫,言明這劫云本該是積累劫力之時,不該有如此悶雷動靜才對,可是這幾日我觀察劫云,發現這天劫的力量不僅沒有繼續道足夠的實力,反而還削弱了許多....”
“哈哈哈,魏大人啊,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李秋恒望著天空又傳來一聲悶雷響動的劫云,雙臂張開如環抱天地,緩緩笑道:“天道在我!”
同一個時間點,京都城中一處無人問津的荒蕪小院之中,能忍坐在門檻上,一手支著下巴盯著天空的烏云,看的眼睛眨也不眨,好像里面有朵花兒似的。
自那日他與師傅法海在客棧中見過了清和道人之后,法海便神秘兮兮的蹲在了回返幽州的一條必經之路上,當天夜里就找到了一個法力不俗的道人,據說好像還是那個清和道人的師兄弟。
法海見到那個道士的時候神色平靜,反而那道人在見到法海后先是愣了愣,隨即如同是想到了什么,大驚失色,二話不說的調頭就跑,可是這道人就算發力不算,又如何能夠逃得出法海的手心?根本就跑不了多遠,便被法海單手擒住了。
能忍永遠都忘了法海當時看向那道人時的目光,冰冷,肅殺,能忍這輩子只在那些吃人的妖魔身上見過這種眼神,他從未試想過有一天會在自己敬畏的師傅身上也看到這如出一轍的眼神。
被抓住的道人眼見逃脫無望,竟然直接對著法海破口大罵,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蹦,有誰會想到,這道家的高人在落難之后,居然會變得這么沒有風度?就連能忍都聽不下去了。
就在他以為這道人必死無疑的時候,法海卻收斂起了眼中的殺氣,只是封住了道人的七竅和對外感知,與一個活死人沒有區別,只要隔天渡去一縷先天靈機,維持生氣就好。
當時能忍還為此暗自高興,因為他舉得自己師傅好像也沒有變得那么可怕陌生,直到事后法海帶著他秘密回返京都的路上才告訴他,不殺道人的真正原因。
宗門大派的祠堂之中常有靈牌命燈之說,弟子出門在外,命燈熄滅就代表身死道消,若是死于邪魔之手,命燈還有召喚魂魄,護持轉生的神效,方才那道人眼見法海法力高深,自己絕無半點逃遁的希望,就干脆破口大罵的引法海動手殺了自己,希望用命燈示警的方式來告知同門這其中的蹊蹺,可惜被法海一樣識破,成了如今無知無覺的活死人。
能忍一手支著下巴出神的想著,忽然聽到上方烏云之中傳來一聲前所未有的雷鳴巨響,好像天都裂開了一樣嚇人,他連忙從門檻上前身,只見陰郁的烏云之中有一線仿佛洞穿了天地的閃電,瞬間劃破烏云,最叫人稱奇的是,那道閃電所指的方向,正是能忍處身的這座小院。
法海就是在這道閃電之后,唐突的出現在能忍面前的,快的就好像是憑空浮現出來的一般,他手持一根通體烏黑的禪杖,整個人的表情看起來并不輕松,好像是在忍耐著什么,能忍卻對此并不以為意,因為法海自入京都之后心事就越發的沉重,此等表情算是比較常見的,當下就要過去結果法海手中的禪杖,卻不料法海忽然低頭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