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持的那片空地上有細微的氣流波動,有淡淡的塵煙被卷動到半空,宛如畫家筆下生動的線條,轉眼便在兩人身前顯現出一個奇特的另類畫面。
“來打個賭吧。”
血衣心魔忽然笑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只見那被煙塵勾勒出的畫面當中,一個年輕和尚正在山林樹木前停步不前,赫然便是法海親傳弟子,能忍!
“西南益州臨近天柱山,被天下修行之人奉為圣地,同樣也是妖鬼的圣地。”
隨著血衣心魔的低沉訴說,在兩人身前靜止的塵煙畫卷忽然就開始流動了起來,那塵畫之中的無數叢林草木,也緩緩亮起了一對瑩綠色的妖瞳!
是那只潛伏在一旁窺伺的妖魔,終于開始現形了!
“這不過是尋常人家圈養的一頭老貓罷了,主人家遭橫死后,老貓就成了無人收養的野貓,在這山林行走得了些許造化,這才有了一點道行,就連最基本的人話都說不出來,可是說是最為低級的妖鬼了。”
“你信不信,你日夜帶在身邊教導的這個親傳弟子,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
且不說能忍天資在金山寺中是何等的驚才絕艷,單就他如今對于大乘佛法的理解就已經不下那些名滿京都的高僧大德了,修為更是年不過十八就已經到了能夠出入青冥,御氣升空的通幽境,一只區區家貓成精的妖鬼而已,就是先天高手都能夠激發全身氣血將之降服。
法海雖然自忖這血衣心魔不會打沒有把握的賭,可是出于自己這位親傳弟子的信心,法海明知它有著莫名的儀仗卻還是點頭應下,不過他在答應前還要附加一條。
“前提是,你不用任何手段干涉此事。”
血衣心魔自然是無有不應,法海奇道:“既然是打賭,沒有賭注嗎?”
“如果你的寶貝徒弟真的能斗過那只貓妖,那么在你上天柱山之前的這段時間里,我都不會在侵擾你做事。”
法海一直聽著血衣心魔以此立下道心誓言,可始終沒有聽到他說假如能忍不敵那只貓妖后自己該付出什么代價,因此他略微遲疑的問道:“說完了?”
血衣心魔微笑不語。
遠方的叢林之中,在無盡嘈雜細碎的響聲下瑟瑟發抖的能忍,忽然在眼角的余光中發現了一團模糊的黑影,那黑影看起來人高馬大,似乎是人立起來的黑熊,此時正朝著自己狂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