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著心魔的陰影高懸在頭頂時刻壓迫神經,可是這一次的趁機對于法海來說,同樣也讓他去掉了顧首顧尾的隱患,可以拼盡全力的趕路。
以法海如今的通天道行,一旦放開手腳來趕路,就算是讓他當日往返京都與天柱山一次也不在話下,因此他僅僅用了半日的功夫便來到了天柱山的山腳,而血衣心魔依舊沒有半點想要復蘇的動靜。
益州地處西南,而天柱山的位置則更為偏遠,法海行到此處山腳之時,四周氣溫已經是極低,紛飛的雪花四處飄揚,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法海駐步于風雪中微微喘息的看著身前這巨大到詞窮的天柱山,當真無愧這天柱二字,人處山腳之下仰天觀去,只覺這座高山當真就如同是支撐藍天的一根巨柱,高聳入云,頂天立地。
法海在原地略微調息了一下氣機,而后飛身直接上山,別看此處冰天雪地,環境惡劣,可是上山的路卻明顯是人力修建出來的,法海心急見到伏魔臺上的清瀾真人,因此對旁枝末節的事情也不甚上心,只顧著埋頭趕路。
就這樣過了約莫有盞茶的功夫,法海竟然在天柱山的半山腰位置遇到了一道異常強大的結界,他登任國師之后有很大觀看各類典籍的權限,眼前這道橫欄去路的大陣很像是道門中的四方封靈大陣。
法海停步于陣前深深皺眉,對于陣法,他所了解的并不如何深入,對這種玄之又玄的道門大陣更是費解,他試著用氣機將自己的聲音向外送出,希望大陣之內的人可以聽到出來接自己進去,可是這里地處山腰高地,山峰之外罡風凜冽如刀,在如何渾厚的氣機也無法將聲音送到百米以外的地方。
不能著急怨恨,不能著急怨恨.....
法海站在這道結界之前,雙拳緊了又松,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著自己,因為心魔以自己的負面情緒為食,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壓制著自身的心境起伏,就這樣默默僵持了片刻,法海忽然大袖飄搖,帶有秘銀鐐銬的雙手依次打出金山寺的各種鎮山絕學。
離塵了愿刀,氣機犀利,迅捷剛猛,最先落在了大陣之上,轟轟隆隆的雷鳴不過剛剛響起,緊隨其后的玄黑色反五行生滅掌已經挾帶無盡威勢殺到,這接二連三的殺招毫無保留的轟擊在大陣之上,使得法海腳下這座接天通地的大山都在隱隱顫抖,山頂碎石跌落,塵煙彌天。
動靜攪得實在不小,法海不是個妄自尊大的人,他可不認為自己真的具有什么拔山之能,這接二連三的以**力轟擊大陣,也不過是希望里面的清瀾真人能夠聽見動靜后,主動出來相見而已。
一番激烈的動作之后,法海雙手在身前徐徐下按,將丹田之中蠢蠢欲動的龐大氣機紛紛壓下,他在大陣之前又等了許久也沒有見里面來人,一時間也束手無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忽然,天柱山周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法海轉頭望去,原來是剛剛他數次轟擊大陣之后,打破了山中多年寂靜,無數積壓的雪勢開始紛紛化作聲勢萬千的雪崩向山下倒卷而去,法海見狀暗罵一聲,身軀化為一道金光直沖而下。
法海雖然在上山之時沒有見過什么人煙,可是憑著種種的蛛絲馬跡也難猜到,天柱山附近也是有人類居住的。
因為通往天柱山的路,除了那道明顯是人工鋪設出來的盤山主道之外,還有許多的小路分叉,顯然是山下居住的村民經常上山,生生用雙腳踩出來的。
雪崩轟轟而下,如同一道滌蕩在人間吞噬所有的白色洪流,法海將身法提升到最快,終于堪堪趕在雪崩淹沒村莊之前在雪地上站定,當他抬頭直視這越流越大的雪崩之時,即便以他一貫倚仗的通天道行也不禁暗自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