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了壓箱底的大至勢地藏本愿真經的法海,終于破開了那道猶如烏龜殼的太極陣圖,他整個身軀都化為一道金光,在撞破陣圖之后直接消失在地面,就這樣凌空倒飛了片刻方才終于挨到了實地。
這里是一處光線幽暗的地下宮殿,大部分的建筑石像都是以一種不知名的山石整體雕刻而成,其中風格雖然近似中原手法,可各種石像建筑卻姿態各異,風格詭異多變,大異于神州畫風。
看來那座興建在山頂,氣勢不凡的道宮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天柱山真正的秘密還是在這地宮之中。
法海手持禪杖前行,錫環在杖頂碰撞,使得這條幽深的地宮長廊四周回響起清脆的聲響,就這樣走了足足盞茶的功夫,法海發現身前出現了一座氣勢不凡的長橋,四周有不知名的白色云煙飄蕩,配合地宮陰暗的光線,再加上橋身各種姿態各異的石像,一時間使法海有種置身于地府奈何橋的錯覺。
橋身極長,在這幽暗的地下,以法海的目力竟然也望不到盡頭,遠遠排開也不知有多遠,橋頭正中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石棺,外表邊沿有無數的血跡從內向外流涎。
這些地宮中的事物,擺放在這里都不知有多少年了,可是石棺表面那一層滲出的血跡卻顯現的好像是剛從人體身上取出的一樣,鮮紅奪目,也詭異無比。
法海這一路走來,雖然沒有見到半個文字,可是光從這些建筑石像的風格上就可以推斷得出,這處地宮的年代遠不是當今僅有兩百余年歷史的大乾可以比擬的,甚至就連乾朝大奉恐怕也比不過,這樣一個年代久遠的地方,一座石棺表面怎么可能會有新鮮血跡?再說誰會把自己的棺材放在這路中間?
怕不是尸變了吧.....
就在法海駐步不前的時候,忽然發現橋面上還有一串淡淡的血跡帶著腳印,看方向是朝著里面走了,于是法海心中就生出一種猜測。
那就是清瀾真人或許還沒有死!
白素貞不知為何來到這天柱山上,與清瀾真人惡斗一場后,清瀾真人不敵受傷,被迫開啟了地宮機關躲入到石橋對面,而這石棺上的鮮血,恐怕就是清瀾真人為了防止白素貞找到這里,從而留下的斷后阻攔手段。
想到了這一點,法海停步不再硬闖,而是提氣對著這座長長的石橋大聲喊道:
“金山寺法海,前來求見清瀾真人,還請真人現身一見!”
這處地宮空間甚大,法海一聲過后,聲音便在橋身四處來回余音傳蕩,過不多時橋對面深處猛地有道氣流直沖而來,清瀾真人的笑聲在這地宮里宛如雷鳴般來回震蕩,就連橋頭的那座石棺都在隱隱振動。
“我道是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與那白龍斗到這般地步,原來是國師大人法駕到此,請國師接了這道玉符再行過橋!”
清瀾真人話音剛落,便見一道微黃的巴掌大玉符從遠方電射而至,法海信手接住之后,頓覺眼中世界似乎剎那間變得昏暗了不少,可是眼中事物又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乎眼里比以前還好,能看到許多往日不一樣的事物。
原來這道玉符的作用是暫時杜絕了活人身上的氣血與陽氣,法海接到玉符之后整個人便如人間游蕩的鬼魂,身上再無半點人氣可言,如此一來他步行在這橋上,自然也就無懼石棺中的怪物會暴起傷人了。
法海手持玉符過棺上橋,四周云煙起伏,風聲渺渺,果然風平浪靜的沒有半點異常之處,可是他依舊沒有找到清瀾真人的喜色。
剛剛清瀾真人往回傳話之時,聲音沙啞無比,盡管聲線在功力的催發下傳到地宮之中猶若雷鳴,但這種事情放在法海,清瀾這種等級的修行人身上,卻是一種無法對自身氣機進行細微操控的表現,從而無法使聲音既不刺耳卻有近在耳邊。
這種跡象說明清瀾真人如今是重傷在身,那么皆時兩人見面之后,清瀾真人還能不能為法海清楚困擾已久的心魔還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