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站在他面前的傅青風忽然丟過來一塊腰牌到胸前,法海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卻見腰牌上刻了一個碩大的猙獰獸頭,背后有一個筆鋒森然的鎮字,赫然便是那鎮撫司的腰牌,不僅有隨意出入,甚至還有調動兵力的無上權力。
“這.....”
法海捧著這塊小小的腰牌,忽然覺得它有千鈞之重,而且還有點燙手,可是這一回它就是塊燒紅的烙鐵,他也舍不得松了。能在幽州下發如此等級腰牌的,除了當今城主之外,也只有鎮撫司兩個當家主事的司主方才有這個權利,如今這么一塊重要的腰牌卻被傅青風隨手拋了出來,其背后深意,自然是....自然是....嘿嘿...
說實在話,法海確實對傅青風頗有情意,要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把那馬壽年如此安排,可一直以來他都不太能過得去心里的那道坎,這么多年來他自覺對南綺容根本算不上好,更別提有朝一日在上門去說傅青風的事了,如今不成想她們兩個之間居然繞過了自己先通了氣,而且看結果居然還相處了下來,法海當下便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傻啦吧唧的笑容,看得傅青風氣都不打一起出來,搶過了他手中的腰牌,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說話呀,到底什么時候!?”
法海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問題沒有回答,剛想開口,可眉心白毫相所帶來的疼痛忽然加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這使得他本想要說出口的答案又被硬生生逼著吞回了肚子里,臉色也化為一片雪白,勉強指了一下自己的眉頭,笑道:
“有些話你聽的,悟得,也懂得,但是我偏偏說不得。不過卻能告訴你們,林海就快要回來了。”
傅青風將這啞謎聽的似懂非懂的,一雙大眼睛看著法海,其中隱約有淚光,后者不敢與其對視,輕聲道:
“你復述給她就知道了。”
傅青風這才點了點頭,正打算就此離去,法海卻又叫住了她:“傅大人那里....”
傅青風回頭對他嬌俏的翻了個白眼,嗔道:“父親大人早就知道了,本姑娘先回去了!”
看著步履輕盈離去的姑娘,法海不禁站在斷橋上,如那能持一般的咧嘴撓頭,心中暗道:“這就看出來了?不會吧,這老家伙這么精明仔細的嗎?”
可要這么說來的話,自己整治馬壽年的那些個手段,想必也早就被識破了吧,怪不得這一向不輕易開口求人的老傅,那天回破天荒的開口請自己出手幫他一把,可真能裝啊,不虧是個老狐貍。
西湖斷橋上的一個小小插曲,卻解開了法海心中多年的心結,他回到寺中,見到先前交代分發下去的種子都已經各自種下,便喜滋滋的將禪房中僅剩的幾塊玉髓拿出,運轉法力將其中的先天靈機抽去出來,而后在散入道寺中平日吃用的大水缸里。
“日后寺中桔子澆灌便用此水,你們平日也可以用來飲用,但無論是澆灌還是飲用,切記都不可以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