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法海在塔中靜養了數日,覺得雖然傷勢未曾大好,但出門收拾一個小精怪應當不是什么問題,于是便策劃著如何出行。
怪不得他如今事事小心翼翼,全因那金山寺的昔日弟子,在大乘佛法未去,小乘佛法未起之時,全都是如來的手中之刀,對于這一個個折磨人的“小妖精”,無論是從個人情感還是大道上,都是不能死的,最少不能死在法海的手上,甚至是有心也不行。
因為兩者間爭斗的背后,還有著人間有情的小乘與天道忘情的大乘之爭,修行人自以為信奉大道,只管邁步前行便是,其實往往一朝不慎,行差踏錯而不自知,最終沉淪苦海。
法海如今棲身在這座能夠隔絕圣人跨界感知的佛塔中,自然是高枕無憂,可一旦踏出去,說不定在哪個拐角就有一堆的陷阱詭計在等著他,因此不得不防。
“傳道之路艱辛如斯,師傅何以教我?”
法海如今就算稱不上寸步難行,可大致上也差不多了,當今天下小乘佛法雖然經過他當初的那幾次手筆,可是相較傳播已久的大乘仍是太過弱小,所以說法海是與整個天下佛門為敵也不為過。
提著半壇子酒的渡真和尚,聽到弟子這婆婆媽媽又瞻前顧后的一問,當即便向回給法海一句爺們十足的‘干特娘的!’權當作是這次出塔的金玉良言。可是話到嘴邊,這個向來粗枝大葉的酒肉僧人,看著自家徒弟重傷未愈而越發蒼白的臉色,那句沒心沒肺又痛快的罵娘便又咽下了肚子,一時間也沒什么有好辦法。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渡真和尚又喝了一口酒,以前學佛的時候咋就沒發現那位這么陰險?
與是就這么干坐著苦無對策的師徒兩人,忽然聽到一直沒說過的能持言語:
“那個,不如師祖和我去找那只蜘蛛精如何?”
渡真面有不悅,罵罵咧咧的起身走開,路過能持身邊還不忘踢了這孫子一腳。
“你可真是個有小心的傻孩子。”
法海嘆息一聲,見后者仍是一頭霧水便耐心解釋道:“連我這等天人氣象的高手都差點死在寺里,換了你師祖還能比我更好?”
這些話渡真當然沒有明說,雖然弟子青出于藍是一件好事,可若青出于藍太過的話,那豈不是顯得當師傅的太過廢物?所以渡真才在路過這小子的時候踢了一腳。
師徒祖孫三個大老爺們,為此不免開始長吁短嘆起來,最后又是從閉關房間走出來的白素貞,給了法海一個出人意料的好答案。
“我這里有一篇元神與肉身分離的術法,你的大乘佛法首重元神,小乘則更側重肉身,一旦修行此法出門,便是龍....魚入大海吧,茫茫人間這么大,西天那個就算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用擔心能夠找到你,而且你以肉身游歷天下,說不定也會得些奇遇,促使肉身錘煉更上一層樓。”
法海聽的連連點頭,只是在話音的最后忽然問道:“老實說白姑娘,你是不是在偷聽我們談話?”
師徒祖孫三人默契的同時看向這位白衣如仙的女子,后者好似被踩到痛腳,勃然大怒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