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的反五行生滅掌,殺力絕強,單純以吞滅生機之恐怖而言,猶在另外一門絕技,離塵了愿刀之上。
不過即便是這樣一門絕技,也不可能一掌便將黃九郎殺掉。
黃九郎的道行與能持大概在伯仲之間,甚至還要高出一線,之所以沒有凝出真正的法相,不過是修行的功法有缺,難以修成正果。
能持假借本因的肉身,打出的反五行生滅掌,威力自然不俗,可要想將他完全消滅卻是不太可能,不過這一掌叫它受創不淺,而能持也因為有了肉身穩固元神法力之故,得以與這妖孽一爭高下。
幸好黃九郎不是虎狼那等悍勇的獸類修行,盡管它身形體態之龐大,不遜尋常的虎狼之流,可心性相差何止千里?自打能持用反五行生滅掌打中它的那一刻起,它便在心中萌生了退意。
又纏斗了片刻,黃九郎身后忽然彌漫起一陣黃色的煙霧,能持在本因的靈臺之中,僅僅是吸入了一口便感到一陣的頭昏腦脹,元神動蕩,心中駭然之余只得暫停了攻勢,壓下所有的不適凝神戒備。
如果黃九郎知道自己逃命用的黃煙,對付能持有這種奇效,那它說什么也要留下來再斗上那么一會兒,說不定這個金山寺的主持方丈,就真的成為了他進軍大道的重要補糧。
只可惜能持性格堅毅,即便遇到了這等克星一般的黃煙毒氣,也只是凝神戒備,面上并無異色,黃九郎沒能看出虛實,心中只想著逃走,眼見能持攻勢一停,立刻頭也不回的卷著妖風便逃了,真正的與大道失之交臂而不自知。
黃九郎這一走,那些子子孫孫們就更加不敢和能持為敵了,紛紛各自奔逃飛竄,眨眼間原本被它們擁堵的長街就變得一干二凈了。
黃皮子走了,可那股黃煙卻沒能散盡,能持駐守在本因靈臺內的元神一陣虛浮,他勉力的催動法力,卷起一陣清風將那黃煙遠遠的吹散開來,氣機遠散,感知周圍環境是否有異,直到盞茶功夫之后,確認那群黃皮子是真的嚇走了,方才大松了口氣。
這松開的一口氣可不得了,只見本因這少年肉身,張嘴吐出的卻是一口淡金色的熒光,在空中紛飛做舞,煞是好看。
“吸了它,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能持無奈的聲音在本因腦海中回響,緊接著本因就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沒等他回一句話,身體四肢的劇痛,直接轟炸的他差點當場跪下。
原來能持借用他的肉身斗法,激烈程度遠非他先前迎戰的那些黃皮子可比,待到戰事稍歇,肉身掌控權交替,那些傷口崩裂的痛楚自然也就跟著壓了上來。
本因臉色慘白,額頭上痛的冷汗滾滾,簡直不敢想象剛才師父也是頂著這樣的痛苦與強敵作戰。
因為有能持的指點,他勉強的運行起體內淺薄的氣機,將空中那些已經消散了大半的元神碎片吸納入體,使得傷勢穩定下來,血淋淋的傷口也在元神的滋養下好了許多。
“徒兒,此地不宜久留,黃九郎生性多疑膽小,等它發現我們沒有乘勝追擊,趕盡殺絕,十有**會心生疑惑,再折回來查探虛實,那個時候咱們爺倆就真的只有束手待死了。”
能持勉力將元神駐守在本因的靈臺之中,他此時的元神相當虛弱,特別是在本因的肉身吸入了那股黃煙之后,對于本因的身體掌控大不如前,如果這個時候黃九郎殺回來,后果不堪設想。
當下能持指點了一下他的肉身所在方位,本因辨認了一下便開始狂奔。
“師父,那妖孽的毒煙這么厲害,為什么它卻好像不知道的樣子?如果它剛剛痛下殺手,那我們豈不是.....”
“這妖孽道行不淺,你看它身邊那么多賣命的子子孫孫就能猜到。這廝平日鮮少親自動手,這保命的黃煙想必連它自己用的都不多,不知道其真正用途不足為奇。”
能持的隨口解答,其實也大差不差,那保命的黃煙乃是黃皮子的天賦異稟之處,乃是體內一道別于他物的臭腺生成,每月余方才能積蓄分毫,憑黃九郎那力求萬全的性子,平日里輕易不會動用。如果不是能持的反五行生滅掌殺力太強,實在嚇住了它,這場斗法多半也不會用出來。
此去路上再無其他贅言,師徒兩人身上都有或輕或重的傷勢在身,前者傷在元神,最是涉及根本,就連本因趕路之時都止不住的連連咳出潰散的元神之力。
得益于師傅的慷慨饋贈,本因的傷勢和體力倒是一直在穩定恢復,可是他心中始終難安,生怕能持就這么出個什么意外,只得更加拼命的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