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樹的妖靈在黑夜里飄行,還算愜意。
磨盤村。
冷秋先生的私塾里。
七大仙師又在開會。
牛二不敢插嘴,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外。
村長深深嘆氣,說道:“這歪脖子,剛剛可以妖靈出竅,就急吼吼地去群芳樓找他的曹姬了。”
木匠也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虞環說道:“這就是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姜姚女點頭:“是啊是啊,問世界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姬老太撇嘴:“狗屁,歪脖子又不是人!”
冷秋搖著竹扇:“歪脖子沉迷于曹姬的姿色而不能自拔,勢必耽誤了修煉。我想,我應該去群芳樓,把歪脖子打回來!”
譚四很警惕,側目道:“冷師兄,你是想趁機逛一逛群芳樓吧?”
冷秋大怒,瞪眼道:“荒唐!我修煉了幾十萬年,早已經戒斷了男女之欲。譚師弟,你以為我和你一樣?”
譚四也瞪眼:“我怎么了?冷師兄你給我說清楚!”
冷秋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次偷看姜姚女師妹洗澡!”
譚四臉色一紅,跳起來:“你血口噴人!”
冷秋冷笑:“我會血口噴人嗎?師妹當時在仙人洞洗澡,我就躲在一邊,然后看見你鬼鬼祟祟地鉆了進來!”
姜姚女一愣,隨后端起茶杯,潑了冷秋一臉的茶水:“冷師兄,原來你也偷看我洗澡!”
虞環冷笑:“我看姜師姐是故意引誘師兄們偷看的?他們怎么不看我?”
姜姚女怒道:“你這么丑,當然沒人看你了!”
然后,私塾里打成了一團。
姜姚女大戰虞環;
譚四大戰冷秋。
村長急得直跺腳:“都二十萬年以前的事了,我都快要忘記了,你們竟然還記得!”
牛二站在門外,撇嘴嘀咕:“這次不怪我,我沒插嘴……”
縣城。
華燈初上,笙歌迷離。
一棵歪脖樹的虛影,在大街小巷里穿行,搜尋群芳樓的所在。
終于,在一條繁華的巷道里,譚玉樹找到了群芳樓。
這是一個四合大院的布局,一共三層。
門前站著七八個小姐姐,花枝招展,濃妝艷抹,正在招呼客人:
“客官,過來玩呀!”
“這位大爺好面熟啊,奴家看見你,就像看見了情郎一般……”
譚玉樹看見這一幕,忽然心里一酸。
也不知道曹姬以前,是不是和這些姐妹一樣,站在門前拉客?
飄了一圈,譚玉樹也沒發現曹姬在哪里。
也沒看到鵡二的身影。
后院的柴房里,鎖著門,一片漆黑。
難道,曹姬被關在這里?
譚玉樹來到后院的柴房門外,輕輕開口喚道:“姬,你在這里嗎?我是你樹哥,我來看你了?姬,你在哪里?”
“誰在叫雞?叫雞去前門啊,姑娘們都在那里,你怎么跑后院柴房里來了?”
冷不防,墻角處的暗影里,一個肥胖大媽,提著褲子站了起來。
我擦,晦氣!
遇上這死肥婆在小解。
譚玉樹急忙將妖靈虛影貼在墻上,冷眼看著。
那個肥胖大媽提上褲子,左看右看,嘀咕道:“見鬼了,明明聽見有人叫雞的,怎么不見人影?”
譚玉樹忍不住,說道:“我不是叫雞,我說的姬,是曹姬,是念奴嬌!”
“念奴嬌?死了,不接客了!”
肥胖大媽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忽然醒悟,殺豬一般大叫起來:“是誰在說話?鬧鬼,鬧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