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大人所料,我等二人前來,只想確認一件事情。”李燁也不喝茶,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翁主大人的失蹤,是否和大人有關?”
“自然無關。”
韓衿回答的風輕云淡。
“當真無關?”
李燁抬了抬眼皮。
“當真無關。”
韓衿盯著李燁的眼睛。
李燁沉吟思索,更加仔細地打量了韓衿,他總覺得韓衿在某些方面看起來不太對勁。
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李燁眉頭微微蹙起:“既然如此,那么請大人回答我兩個個問題……”
“可以。”
韓衿沒有因為李燁的無理而感到不適。
李燁雖然官銜低,但作為調查劉媗失蹤事件的人員,手里有著看不見的隱形特權。
“元光二年,翁主向您表明心跡,您以身份差距太大而拒絕了翁主的情意,這是不是真的?”
李燁在注視著韓衿的反應。
韓衿遲疑了一下,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是不喜歡別人問這么私人的問題。
王景晨不懂李燁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但是憑借對李燁的信任,他總覺得李燁的舉動有著更深的含義。
“是真的。”
韓衿猶豫一下,還是選擇了回答:“當時我雖然為振翊將軍,但和淮南王家的翁主相比,地位還是差了太多。”
李燁面無表情,點點頭:“第二個問題……元光六年,你戍守定襄,翁主給您寫信說,她想要來定襄見您,被您拒絕了,可有此事?”
“嗯?”
這次韓衿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沒有直接回答李燁:“這種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請您先回答我的問題。”
李燁嘴角一彎,看向韓衿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淡淡的諷意。
“有此事。”
韓衿作出回答,他表現得有些焦急:“兩個問題問完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送客了。”
“且慢。”
李燁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將軍,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問題。”
“說。”
韓衿長袖下的拳頭已經攥緊得發白。
李燁的右手已經握在了腰間的佩劍劍柄上:“我想問……”
“你這個假韓衿,冒充我漢家將軍,該當何罪!”
毫無征兆,李燁突然暴起,瞬間拔劍,對著韓衿劈砍而去。
噗嗤!
韓衿的速度反應很快,幾乎是一個剎那就撤離原地,但是因為李燁先發制人實在是太快了,韓衿的左臂被整個劈砍下來,直接摔在地上,鮮血滿地。
“呵……你是什么意思?”
韓衿的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劇烈的疼痛感他的身體有些微微發顫,他嘴唇發白,明顯已經失血過多。
“我是什么意思?”
李燁手中的劍鋒還在滴血:“元光二年,翁主劉媗并未向你表露心跡,真正表達心跡的時間,是元光三年,而且韓衿將軍拒絕翁主的原因是翁主年齡太小,并非是因為身份差距過大。”
“嗯?!”
假韓衿的瞳孔猛然一縮。
“還有,元光六年,翁主劉媗確實給韓將軍寄過信,但是信中說的不是要與韓將軍相見,而是在暗示自己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希望韓衿將軍可以前來娶她!”
“韓衿將軍甘愿冒死跪求今上見翁主最后一面,這種情意,怎么可能不知曉這種細節?如果因為記憶模糊錯誤一處也就罷了,兩個問題出現三個錯誤,那只能說明,你,根本就不是韓衿!”